墩布闻言受宠若惊,忙道:“不敢!”
对这位太后他是闻名已久,从小到大,他不知听阿玛说了多少对方的丰功伟绩,这时见到真人,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俞青看出他有些紧张,便刻意放缓了语气,墩布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说了会儿话,梁九功看了眼天色,低声提醒康熙道:“爷,书院就要放学了,您和主子不是说要去接几位少爷吗?去晚了只怕要错过了。”
康熙闻言,轻轻颔首,走上前对俞青笑道:“您前儿答应保成他们要去接他们的,这时候差不多放学了,咱们该过去了。”
俞青闻言点了点头,对墩布微笑道:“你们去顽罢,下回跟你阿玛额娘来家里坐坐。”
康熙看了他身后那帮纨绔子弟一眼,叹道:“玩归玩,可别又闯祸,不然你阿玛要打断你的腿可再没人救你了。”
墩布身子一颤,连声应是。
待俞青一行人走了,墩布才直起身来,擦了擦额上的汗。
跟他一起来的众人皆是不解,其中一人道:“墩布,你干嘛那么怕那两个人?”
他们都是勋贵子弟,大多都是家中的幼子,虽然有些纨绔,倒也不是糊涂之人,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墩布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领,素来傲气,上回见到裕亲王都没这么恭敬,这回这般小心翼翼,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墩布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糊涂虫,幸而我反应快,否则你们只怕惹了大祸都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什么来历,值得你怕成这样,难不成是刚回京的宗室王爷?还是科尔沁来的?”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他们都见过,方才那两人十分眼生,气质却极为威严尊贵,墩布又这般恭敬,想来也只有科尔沁的舅家才能让他如此。
墩布忍不住犯了个白眼,“动动脑子吧,我的三哥可只有一个。”
却不再解释,其中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少年率先反应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那位?”
说罢隐晦的指了指紫禁城的方向。
墩布点点头。
众人大惊,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圣上不是已经而立之年了么?谁能想到会这般年轻啊!
俞青一行人到了书院,经过三十年的发展,如今的京城书院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这些年来扩建了好几次,附近的近百亩荒地都已经被,规模十分庞大。
如今书院分成五个部分,除了原先的格物堂,致知堂,尚武堂与国学堂,还增加了女子学堂。
各个学堂几乎自成一院了,光是格物堂便有八百多学生。
此时正是放学时候,钟响过后,书院大门慢慢打开,穿着长衫的学子们陆陆续续走出大门,或三五成群,或一二为伴,说笑着走过。
其中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洋面孔十分显眼,还有几个虽然也是黄皮肤黑眼睛,但言行举止却有些僵硬不自然,不像是大清的子民。
胤褆与胤礽、胤祉正结伴出来,正东张西望,一眼看到康熙等人,顿时目光一亮,快步走过来。
三人打千请了安,方垂手站好。
俞青又看了眼站在门口说笑的洋学生,有些不解道:“书院何时招收洋学生了?”
康熙笑道:“您有所不知,京城书院这些年来大名远扬,几年前就有不少外国学子不远万里慕名来求学,初时书院的名额有限,便没有同意,这两年才慢慢放开了。”
胤褆在一旁解释道:“那些金发碧眼的是罗刹国来的学子,另外一些是东瀛和高丽来的。”
胤礽狡黠一笑,道:“不过书院的考核非常难,他们虽然会说汉话,对汉学却不了解,每次考试都争不过咱们大清的学子,现在还只是旁听,汗阿玛说了,日后能不能正式通过考核,还要看他们的表现。”
俞青闻言不禁失笑,这父子几个一个比一个精明,自己倒是白担心了。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又是两年过去。
毓秀山庄,静室内。
俞青睁开眼,此次从入定中醒来,身上似乎脱去了什么负担一般,只觉浑身轻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转身去了隔壁的汤池沐浴。
俞青换好衣裳出来,便见芸香提着个食盒过来,“主子,这是小厨房刚熬好的莲子羹,您快……”话未说完,看到俞青的模样,手中的食盒顿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俞青一怔,见芸香面色有些不对,快步走上前扶住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凝神给她诊了脉,然而脉象并没什么问题。
芸香顿了顿,强笑道:“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失了手,天色晚了,厨房也开始预备晚膳了,主子您今儿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做去。”
俞青心中疑惑,随口说了几个菜,待芸香出去了,便走到梳妆台前。
直到看清镜内的模样,俞青才知道芸香方才为什么一副受惊的样子。
镜中显现出来的模样还是孟古青的容貌,只是眉眼间却忽然年轻了五六岁不止。
俞青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苦笑一声,九阴真经乃是玄门正宗的道家心法,她所练的又是经过改造的,融合了古墓派的心法,内功越深,容貌老化越不明显。
原本还有些高兴,后来等她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这副身体的资质极好,几十年下来经脉已经完全打通,即便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