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开镇上开猪肉铺子的严坤,这些猪羊鸡鸭的,我已经找好了买家,到时候不愁卖不出去,虽然到时候雇用人手,以及购买喂养猪羊的粮食会花费不少的成本,但薄利多销,总是能有奔头的。”
严坤心里想着,这可不是薄利了,这里面的利润,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一次购买田地花费一百十两银子,还有后期请人搭建牲畜棚,购买猪崽羊崽还有捉鸡苗鸭苗的花费,零零碎碎,大约在两百两左右,加上之后购买那些喂养家畜的粮食,以及雇佣人手的花销,在第一批家畜出栏前,起码还得预留二三十两,为此,严坤把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一百多两银子都拿出来了,算作是资金入股,同时他还得帮单家联络上层的买家,以后的纯利,他占两层。
听上去似乎并不算多的样子,但严坤看好单家喂养的这些家畜名声打响后的价值,只是两层的纯利,就够他赚的盆满钵满了。
再过几年,等儿子到了能够娶媳妇的年纪,他都能够给未来的儿媳妇打一个小金人出来。
王村长不知道啊,在他看来,养猪养鸭这事忒费劲了,村里人养这些东西,多数是为了过年的时候家里能够多一盆大菜,很少专门养着卖的,毕竟家里的粮食人都不够吃了,哪里还有那些小畜生的份。
但严坤是外村人,人家想要来他们村里买地养猪羊鸡鸭的,他也没有置喙的权利。
因此,虽然心里头不看好,王村长还是给他们批了一份公函,到时候他们只要拿到衙门去,交钱等着衙门给他们那块地的地契就好了,之后他们想在那块地上干什么,都和王村长无关了。
拿上公函,蒋婆子一行人匆匆忙忙又走了,之后还得联系一些工匠,帮忙搭建牲畜棚,还得买足够的木料和石料,事情又多又杂,可有他们忙的呢。
“单家这是还嫌家里的猪鸭养的不够多,专门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为了买山脚下那块破地?”王村长的媳妇在蒋婆子等人走后,掀开内屋的布帘,从里头走了出来。
“不是单家,应该是跟着他们一道来的那个严坤的主意,之前单家分家是我给做的公正,他们二老现在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来,我估摸着,大概就是单家负责帮他养那些畜生吧,如果养的好,确实也能挣不少钱,至少鸡鸭蛋,不愁没得吃了。”王村长摇着头说道。
“单家在这件事里头没份?”
那婆子面露怀疑,不过片刻后她的眼珠子忽然转溜了一下,“现在单家分了家,最出息的最能干的两家都被那对老糊涂给分了出去,只留下单老三那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现在他们买下来那么大一块地用来养畜生,将来肯定忙不过来得请人手,也不知道帮着干活,一天能够拿到多少钱?”
村里头来钱的方式不多,绝大多数的来源是家里头田地的收成,以及农闲时候,家里的壮劳力去镇上县城里接些零散的活挣来的小钱。
而家里头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没有苏湘那样的运气,因为有一个曾经被卖给大户人家过的亲娘,还会一手能够挣钱的手艺。
如果单家到时候真的要招人的话,养鸡养鸭的,肯定招的更多的就是女人,这些玩意儿又不需要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只要照餐数给它们做好饭食,然后清理清理粪便,剩下的时间,还能做点家里的家务活。
按保守的算,一天给十个工钱的话,一个月就是三百文了,村里的女人,哪个挣过那么多钱。
村长的媳妇不由想到了自家闺女,之前她千挑万选给闺女选了一个出息的年轻秀才公,还给陪嫁了丰厚的嫁妆,谁知道刚嫁过去不久,那秀才身体就不好了,整一个肺痨鬼,压根就没法接着科考了。
可怜她闺女,一边被婆家嫌弃克夫,一边又得苦哈哈的下地干活养活自家没用的男人,和嗷嗷待哺的儿子。
好在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村长媳妇还能偷偷摸摸帮衬点闺女,但是她清楚,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些日子,几个媳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要是她在这样接济下去,恐怕等她蹬腿后,女儿就彻底没了娘家依靠了,还不如趁现在,给女儿找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活计,一个月三百文,足够让她的日子宽松不少了。
这么想着,那婆子赶紧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单家既然都买下地了,恐怕等拿到地契就会来和你买咱们这片山上的树,到时候你给批条子的时候爽快点,等单家招人了,我也好给咱们闺女要一个位置。”
“诶,我知道了。”
听婆子提到闺女,王村长沉默了,唯一的闺女啊,他能不疼吗。
看来之后单家有什么要求,他还是爽快些答应吧,至少能够给闺女求一个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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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胖松鼠如同往日一样蹲在山脚下对着进山的那条山路的最高的松树的树杈上,啃了两口爪子上捧着的松果,然后吱吱着叹气,豆粒大的眼神里,居然人性化的露出了惆怅的情绪。
今天还是没有等来它的小可爱。
胖松鼠难过的坐在树杈上,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甩啊甩的,屁股墩肥硕,磨蹭的时候弄得树杈咯吱咯吱的响,两条前爪举起松果,然后又放下,坐立的动作,导致肚子上的肥肉挤出三道褶。
胖松鼠低头拿爪子戳了戳自己肚子上的肉,它觉得自己都憔悴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