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一日一日的大了起来,厉峥依旧是沉稳懂事的好哥哥,无双依旧是爱哭爱闹爱撒娇,人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却又免不了头疼。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
滇南的消息每隔两日憾生都会送过来。
除夕将至时,憾生说,宓儿大约能看到新年的烟花了。
也就是说,新年的时候,她就会醒来。
如当年玄凌一样,忘忧的药引用的江沉寒的心头血,十年寿数将至时,这世上能给她续命的,也就唯有江沉寒一个。
静微从憾生那里得知了江沉寒的决定之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她在为宓儿哭,也为玄凌哭。
她不敢去想,十年后宓儿知晓这一切,会怎样的伤心欲绝,她也不能去想,当玄凌心甘情愿的踏上这一条死路的时候,他又会不会有过难过遗憾。
十年啊,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十年实在太短暂了。
甚至连一生,都觉得稍纵即逝,又何况十年?
但江沉寒却已经心满意足了。
比起要彻底永远的失去她,他宁愿拥有这十年,宁愿,给她十年的幸福和圆满。
但江沉寒现在却有一桩让他怕的夜不能寐吃睡不安的事。
老医生说,忘忧服下,会忘却从前种种。
江沉寒很怕,宓儿醒来,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会不会,也就根本不会再爱上他,会不会,彻底爱上别的男人?
江沉寒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如果宓儿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他大约,大约也会选择成全,放手的吧。
明日就是除夕了,老苗医说,宓儿最迟会在除夕的晚上醒来。
自从知道宓儿有救,球球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肯按时好好的吃饭睡觉,也肯和人说话了,甚至有时候,和江沉寒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说说笑笑。
但却好似,怎么都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江沉寒心里自然担忧,但如今更重要的,还是宓儿的安危。
等到宓儿好了,球球一定,也会慢慢的恢复如常。
除夕,就在江沉寒的期盼和忐忑不安中,如期而至了。
天色薄暮的时候,球球趴在宓儿的床边,轻轻的和她说话:“宋女士,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可就看不到滇南除夕的烟火了啊。”
其实滇南除夕的烟火并没什么太大的看头,还不如每年五月的某一天的烟火。
滇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他们的少主会放满城的烟火,只有憾生知道,那是少主生前留下的遗愿,每一年静微的生辰,他都要送她满城的烟火。
但那,或许并非全然是送给静微的,更大的可能,是送给玄凌的玄薇的。
“妈咪,你快快醒来吧,你醒了,我以后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气你了,我会做最乖最懂事的儿子,好不好啊妈咪……”
“球球,你耐心一点,你妈妈今晚一定会醒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江沉寒看出了这小孩子的紧张和担忧。
他晚上都没有吃几口东西,搁下碗筷就跑来陪着宓儿,从他绷紧的小身板上都能看出来,他这会儿是多么的害怕和紧张。
“爸爸,妈咪会不会……会不会不会醒了?”
“怎么可能,你要相信医生爷爷的话。”
“可我看她还是这样睡着,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那我们就耐心的等着她,你妈咪爱睡懒觉啊,从前要做大明星,很辛苦的,现在,就让她好好睡个够吧。”
球球点点头:“是啊,妈咪很懒的,总是爱睡懒觉,我以前老是笑话她,可是,以后妈咪做什么,我都不会嘲笑她了……”
江沉寒轻轻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球球,你妈咪看到你这样懂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窗子外的天幕已经全然的黑了,球球紧紧握着宓儿微微温热的手指,小小的孩子,心也悬在了半空中。
江沉寒心中亦是片刻都不能安静,但他在球球面前却不能表露分毫。
憾生和医生们都等在楼下。
八点钟了,不知是谁家,先放了第一支烟花。
夜空蓦地被耀眼的光芒刺破,渐渐的,此起彼伏的烟花在天幕上盛放起来……
球球怔怔的看着窗外:“妈咪再不醒,就真的看不到了……”
“好吵啊……”
球球攥在手里的手指,忽然挣了出去,江沉寒倏然回头,却见躺在床上宓儿抬了两只手紧紧捂住耳朵,烦躁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吵死啦吵死啦,吵死啦,让不让人睡觉啦……”
球球忽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笑了之后,眼泪却开了闸一般纷涌而出,他扑过去,小小的身子手脚并用的去抱宓儿:“妈咪,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宓儿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张哭花了脸的小包子,又听得他叫自己妈咪,吓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干嘛,你是谁?谁是你妈咪?碰瓷呢你……你给我下去小兔崽子!”
“我不要,妈咪抱球球,球球不要下去……”
“什么球球?我看你是个傻球吧……”
宓儿扒拉着球球的小胳膊想把他拉开,原本呆呆立在原地的江沉寒,忽然嘴角眼稍都有了浅淡的笑意,他上前一步,轻轻将球球抱了下来:“好了,你妈咪刚醒,不要闹她了,乖,听爸爸的话……”
什么鬼?
宓儿一脸见鬼的表情又看向江沉寒,这小兔崽子给她喊妈咪,这男人又自称是小兔崽子的爸爸,那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