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咬着嘴唇偷笑,眼眸里亮闪闪的,陈景然觉得姜烟这样特别好。
她在他的面前,总算是揭下那一层冷冰冰的让人不舒服的面具,露出了她真切的情绪和内心。
……
陈景然和姜烟的订婚礼并没有大肆张扬,但陈家的门庭摆在那里,再怎样低调,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奢华。
半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就在今日,一个黑乌鸦飞上了枝头,从今以后,是彻底的今非昔比了。
姜家门厅紧闭,姜仲逊又气又恨,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姜烟踩在了泥地里狠狠的蹂躏。
他是姜烟的父亲,姜烟是他的女儿,可这天底下,谁家的女儿敢这样对父亲?
若是在古代,姜烟这样的小娼妇就得去浸猪笼!
只是他再气也没有办法,姜烟订婚的对象是陈景然,背后是陈家。
就算是给他吃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在今天登门去找晦气。
白桦和姜如母女亦是闷闷不乐。
不管怎样,不管姜烟的过去再怎样的不堪,那又如何呢,人家现在做了陈景然的未婚妻,一步登天了,她们就算是活活气死也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姜烟真的如愿嫁给陈景然,那么姜如这辈子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踩姜烟一头了。
“妈,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原本一直闷闷不乐刷手机的姜如,忽然想到了什么,立时拉住了白桦。
“什么人?”白桦这样斗志昂扬的人,都被近日这一连串的打击弄的有些心灰意冷。
“妈您忘了,陈家公子之前还有个女朋友,听说他们在国外也订过婚呢……”
白桦眼珠蓦地亮了:“我知道,那个才女学霸,叫什么来着,许白露是吧?”
“对对对,就是她,妈您想,如今姜烟那小贱人和陈景然在一起了,最不爽的是谁?”
“当然是许白露,原本这泼天的富贵都是她的,可现在到嘴的鸭子飞了,谁甘心?
白桦终是笑了出来;“也不知道那可怜的许小姐现在心里什么滋味儿,哎呀,真是想想都让人难受,这要是我,怕是恨不得要生吞了那小贱人吧。”
“妈,您说,我们要顺水推舟,帮一帮许小姐?”
姜如眼底闪过一抹刻毒的恨意,凭什么呢,那姜烟的人生原本已经是一盘死局,可现在却又偏生让她给玩活了,还有了这样好的境遇!
她怎么能忍受姜烟一直这样顺风顺水的过下去?
……
许白露第一次到地下酒吧这样的地方。
喧腾的音乐,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搜寻猎物的男人,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小网红,这原是她最厌恶不屑的场所。
但此时,却仿佛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被人看到她脸上的落寞和那些怨毒的恨意。
她不知道陈景然是真的中了邪,还是姜烟的魅力果然大的可怕,他竟会和这样一个疯子订婚了……
原本上次在咖啡厅里出了那样的事,许白露一直都以为,陈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姜烟这样的疯婆子进门的,单单陈老太太那一关,姜烟就根本过不去。
但没想到,订婚礼没有取消,甚至连延后都没有,就这样,举行了……
那曾是她的男人,是她费尽心思才攀附上的豪门世家。
她牺牲了自己年少时纯真的爱情,牺牲了她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的性命,她精心算计好了一切,让陈家老太太对她感恩戴德,陈家上下都喜欢她,认可了她这个未来儿媳妇,可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陈景然……
陈景然竟会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这些年在国外,国内,多少男人为她所倾倒?多少男人对她狂追不舍,可为什么,她的一切美好,在陈景然的眼中,就像是空气一样,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许白露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的酒量并不算好,这洋酒又太烈了一些,很快,她就觉得一阵一阵的头晕目眩。
喝醉的滋味很难受,当年程然死的时候,她心里怕极了,就是这样拼命喝酒,把自己灌醉才睡着的。
如今,她竟还是只能这样逃避,这样来麻醉自己。
她连家也不能回,回去就要面对许太太的哭天抢地,穷人乍富就是如此,还不如从来没有尝过富贵的滋味儿。
那么也就不会如现在这样,失去之时会这样的痛心疾首。
许白露又猛灌了一杯酒,她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有人过来拉起了她的手臂,她好似被男人给抱了起来,许白露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可她的脑袋实在太沉,太痛了,她隐约听到那些男人提到了姜烟,然后,她就人事不省了……
许白露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破旧的小旅馆里。
她睁开眼,就觉得头痛欲裂,而下身传来的撕裂一样的剧痛,却让她渐渐绝望的清醒了过来……
洗的发黄的白色床单上,斑斑驳驳的都是血迹,污浊的地板上,扔着七八个用过的安全套,和大团大团的卫生纸。
她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让人作呕的痕迹,胸口和两个大腿根,全是大片大片的被掐出来的青紫的淤痕。
尤其她的大腿上,还有干涸的一些不明液体和结了痂的血痕。
许白露双手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她开始失控的尖叫,不停的尖叫……
旅馆的老板娘怕出事,到底还是报了警。
这是帝都最混乱不堪的城中村,很多摄像头监控之类的,根本就是摆设。
警察在现场调取了各种线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