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坐着马车回胡府,走到半路上,想起来贺夫人之前给她的的荷包,她便打开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确实是塞了碎银子和银票,其实贺芳手里还有些余钱,当了多年的胡府主母呢,怎么可能没有点钱傍身呢。
当初胡西昌是得了胡府的掌家权,可是以前的,他可是没有理由夺回来的,再说胡西冠当时也确实是给了当时吃饭的客人赔了钱的,这个钱大体还是走的胡府的,正是因为这个胡西冠才被夺了家吗,所以胡西冠他们其实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惨。
最起码手里头还有些钱,只是要向一前一样大手大脚的花,多少钱也不够这么祸祸的。
不过贺夫人能在给贺芳塞钱,贺芳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然而在银票房白色的纸,却引起她的注意,若是银票那应该跟银票放在一起,这个却是单独看着的。
贺芳打开一看,却是一封信。
贺芳有些意外,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呢,但是当读下信的时候,还没有完全读完,她拿着信的手就开始抖了,那个抖中有愤怒的,痛苦的,也有无助的一丝恐惧。
贺夫人之前不敢开口的话,在这个时候都说出来了,贺夫人确实也有自己没办法的事,在信里面十分委婉的跟贺芳说了,他们到底在京城里不是权倾朝野的大家,他们家的说话份量,还远远不够,有些事情他们就是想,但是却无能为力,希望贺芳能够理解。
贺芳能理解什么,她此时气的眼眶泛红。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连娘都骗她了,这个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凭什么啊!
明明她的相公更加的有能力,却偏偏被胡西昌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给钻了空子,现在事情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连为她们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其中还有她的家人,这让贺芳如何能接受。
她满心期望的来求家人,嫂子们有私心还不说,连她的娘都这样,这真的有为她着想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信里是提到上面有人给他父亲施压了,可是这样,她们就能放弃她这个女儿了吗?
她现在没有人可求了,家人却在这个时候放弃她,这还让她怎么活,怎么活!
“夫……夫人……您没事吧?”
丫环看着贺芳的表情,有点被吓道,胆惊受怕的小声问道。
贺芳抬起头,之前面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无踪了:“我能有什么事?你们现在就盼着我有事呢吧,好让你们早点找新的主人是吧。”
堂玉立即吓的跪在地上:“夫人,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夫人明察。”
贺芳冷笑:“明察,我还明察什么,现在我什么也不用察了,所有人都放弃我了!”
贺芳的情绪很不对劲,但是当丫环的,在贺芳发了脾气之后,更加是什么也不敢说了,就怕碰到了贺芳的寄回,她是胆战心惊的,缩在一边,恨不得让她消失不见,当成不存在一般。
贺芳其实心里也不是不明事的,当了胡府这么多年的主母,她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利弊关系,然而她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坎,现在连她信任的家人都靠不住了,她还能靠谁。
贺芳这人一直就是个不服输的,但是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似乎她服不服输,她都是一个输,所以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想开了!
诚王府后宅里,曲烟此时吃着香甜的水果,那边享受着丫环的伺候,心里舒爽的简直像在天上飞一样。
曲烟现在窝着,心里还止不住的在想,果然啊,她就是天生的富贵身子,你看看这才进了诚王府多久时间,现在改变有多大啊,在以前,她还是个在胭脂阁里,被人随意使唤的女小二,现在她眼看着就能坐拥诚王府后宅了,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诚王大事可成,那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还什么女东家,将来那是要被她狠狠踩在脚下的贱种,也配她跟相提半论。
曲烟此时看着身边垂头不语的何菲:“菲啊,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沉默呢?”
何菲在诚王府里,一直在尽力的隐藏着自己,其实何菲的长相不错,但是也不到国色天香,其实就算是够了真面目,诚王去朗也未必能看上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何菲还是做了伪装,故意将自己化的更丑了一些,这样也才更加保险。
而看着大事逐渐可成,何菲的心里,其实也不断的翻天覆地变化着,她也在想,若是当初她没有被贺芳哄骗,她并没有恶意陷害,没有被抓起来要被问罚,没有被何府放弃,她的生活在又会是怎么样的?
何菲在诚王府里一点也不快乐,看着曲烟慢慢膨胀的心,越发无知自大的蠢样,她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然而却也很自得其乐,因为这是她的仇恨,她心中的恨意!
而在何府的时候,何菲同样不快乐,天天汲汲营算着种种,最后努力的结果,还是是十分可笑的。
她慢慢明白了,在没有那个实力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恐怕在别人看来,都是个笑话,不论做什么,可能别人表面上如何的待你,私底下会笑你是个蠢货。
她在看曲烟,曲烟也在透着看戏,在看着她呢。
人就是这样的吧,然而当初那个人找上她,却也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生活,即便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没脸见人,只能活在曲烟的风光之下,然而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游戏……
何菲看着曲烟脸上得意的神色,道:“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