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溪肯定地回答说:“是的,我不在乎什么一仙、京城第一名妓的头衔,我想要从良,做一个普通的女子。”
李缙听完夏溪的话,当机立断地说:“这一仙、京城第一名妓的头衔还是很有价值的,舍弃了有些可惜了,不如我帮你落籍,你来八音坊吧。”
“去八音坊?这与在教坊司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有分别的了,最起码你是自由身了…”
“自由身?我看不见得吧,要是我不去八音坊,你会帮我落籍吗?显然是不会的,这是你帮我落籍的一个条件,所以在落籍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八音坊,这连选择都没有,何谈自由啊?你要是帮我落了籍,又不让我去八音坊,或者说是没有任何条件,那才是真正还了我自由之身呢!”
那才是真正还了你自由之身,这我也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啊,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李缙笑了笑:“可是你也不能光想得到,却什么都不付出啊,为了落籍,付出一点点的代价,这也是应该的嘛…”
夏溪斩钉截铁地说:“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李缙对此感到很无语。
夏溪看了看李缙:“你怎么不问我,究竟想怎样。”
李缙咧了咧嘴:“这还用问吗,你不就是想让我白帮你落籍吗。”
“那你肯白帮我这个忙吗?”
“啊,我想你这个京城第一名妓,也认识一些达官贵人吧,他们就没人能帮你这忙吗?”
“当然有了,但都不会白帮我这个忙。”
“你再问问看嘛,我想总会有好心人的。”
“我现在不就在问了。”
“……”
夏溪毫无预兆,突如其来地说:“要是我答应给你做妾呢?”
李缙愣了三两秒钟:“你的脑子是不是瓦塔了啊,给人做妾,哪有去八音坊上班好啊!你上两年的班,我就还你真正的自由之身可好?”
“不好。”
“……”
“李大人,小女子可真是佩服你啊,这众人都一心想要追求的京城第一名妓,开口说要给你做妾,你竟连想都没想,张嘴就回绝了。”
“……”
“你是没看上我,还是恼了我啊?”
“……”
“算了,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吧。”
夏溪说完这话,就不再说话了。
李缙一直保持沉默,也没有再说话。
其实李缙现在的需求,是想要一个好的歌手、明星,大过于一个妾,他要那么多妾有什么用啊,他要的是能帮助他的人。
而夏溪看意思是想要退出‘演艺圈’,去实现她的愿望,也就是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这种女人,李缙不需要,尽管夏溪姿色惊人,但他也不能再收了,他要是看谁漂亮,就收谁做妾,这么无限制的收下去,那得收多少人啊,还得了啊,另外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好像他多好色一样。
接着李缙和夏溪他们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又走了半段路,到了教坊司的演乐坊以后,他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分开了。
转天,李缙又参加了演出,这第二天来八音坊白给表演的观众有增无减,李缙在台上打鼓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朝女性观众席那边瞧上两眼,可却始终没有看到夏溪的身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也一样,夏溪依旧没有出现,第六天夏溪有没有出现,李缙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从这天开始,就没有再去八音坊。
樊继祖和夏言他们两个人已经了解完了那全部36处皇庄的情况,并按李缙的吩咐,制定好了三条清查路线,就是分片清查,李缙于八音坊第六日‘义演’的当天,已然和樊继祖、夏言分别带人出去清查皇庄了。
不说樊继祖和夏言,只说李缙,他带人骑马由南门出了京城,按清查路线图上标有的顺序,先去了一处离京城较近的皇庄,这每处皇庄都有管庄太监,他先去的这处皇庄的管庄太监,是个五十几岁,名叫吴昌泰的老太监,到了皇庄,这个吴昌泰亲自接待了他,并在看过他出示的公文以后,将皇庄的土地和人头等名册、账簿都交了他,以供他清查之用。
李缙在拿到了那些什么名册、账簿以后,第二天就带人下乡去了,这皇庄并不是一块地,而是很大一块地,涵盖了很多乡村,他不辞辛苦,带人穿乡过村,走了个遍,将这处皇庄所拥有的土地的确切数量,及其来源,都进行了详尽的调查。
同时还调查了一下皇庄的管理者,即管庄太监有无盘剥、侵欺、为害民众的劣迹,调查的结果是,这处皇庄的管庄太监吴昌泰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基本上没做过什么危害民众的事情。
用了七、八天,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调查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处皇庄就算清查完毕了,李缙又赶往了下一处皇庄,到了以后,清查步骤还是照旧,先拿名册、账簿,然后再下乡调查土地的数量和来源,外加皇庄的管理者,在调查这第二处皇庄的管理者的时候,这问题就开始暴露出来了,查出了管庄太监的一些劣迹。
等到了第三处皇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后来李缙慢慢有了一个现,那就是离京城越远的皇庄,这管庄太监越肆无忌惮,用天高皇帝远来形容,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例如说李缙最后清查的那几处皇庄的管庄太监吧,他们从京城一出就开始作恶了,这一路上不但索要食物,强取车马,还到处滋扰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