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瀚哲从房里到了客厅,却不料,沈崇楼竟然还坐在雕花椅上。
瀚哲挠了挠头,疑声问:“大帅,你不会是在这里坐了一整晚吧?”
沈崇楼这才微掀眼皮,缓缓抬头瞧了瞧瀚哲,然后轻轻的点点头。
他站起来,捏了捏眉心,像是让自己清醒些。
瀚哲愕然,瞧着沈崇楼双眼下尽显疲惫之色,也不知昨晚沈崇楼一整夜究竟想到了什么没有去房里睡。
天气很冷,加之沈崇楼的身体也不比以前,瀚哲不免担心道:“就算坐一整晚,应当拿件氅衣披着,不然容易着凉。”
可沈崇楼却说着压根不相关的话:“想必,一整晚没睡的人,不止我一个。”
不止他一个,那么还有谁?
瀚哲不禁思索,心中很快有了答案,秦修远或者沈如故?
“秦修远那批货,既然对方会选择此次货量大的时候藏大烟相关物品,对方必定知晓秦修远对这批货的重视,可想,对方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沈崇楼的手指仍旧按着眉心,没有拿开。
他睁开眼,看向瀚哲,道:“但除了秦家在调查,南京没有任何人有动作,同样说明,对方一点都不担心会查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们一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破绽。”
瀚哲其实以为沈崇楼更多是因为沈如故睡不着,却不料是因为在思考货物的事,今夕不同往日,什么是主什么是次,担当又是什么,沈崇楼能分清了。
沈崇楼的话说完,瀚哲也明白过来:“如此一来,秦修远运输大烟的罪名会坐实,他目前没有办法用足够的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和当初在上海船只上我们遇刺一样,同样找不到对秦修远有利的证据。”
“但是,大帅,有一点,我不明白。”瀚哲紧皱着眉,如此道。
沈崇楼手放下,负手而站,道:“问吧。”
“秦修远若是倒台,对于大帅你来说是好事,你为何选择相信他?在江北,人证物证都证明秦修远和大烟脱不了干系,也和行刺有着最直接的联系。”
沈崇楼听后,却笑了,瀚哲望着沈崇楼嘴角的笑意,更是疑惑。
“仇恨是一方面,可我也不想污蔑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这两天暂且不要去秦家抓人,给他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