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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宁县主就再不曾想过在皇宫内院里还能遭得了飞来的横祸,本来她是乐得见淮阳王出丑的,津津有味都快入迷了,却不想头上挨了那么一下子。
说是江夏王给挡过来的,可没淮阳王出手,江夏王想往她脑袋上打也得有东西啊。
怪就怪在淮阳王上了。
婚姻就断在了淮阳王手上,始宁县主日常想起来就犯膈应,今日里当着大庭广众又让她出了丑。
又气又恼又受了惊吓,回到家里就发起了高烧,药汤子没少往里灌。
也就仗着她县主的身份,和离回了娘家住,亲爹又是个浪荡子不济事,明面上钟家人没在他们六房面前说三道四,可背地里意见却是不少。
本来有个钟六就够呛,现在可好又加上个始宁县主——
虽然家丑不是她搞出来的,却是她前任夫婿搞出来的,还是她亲叔父一起!
当初是哪个死求活磨的要嫁袁琛?
可不就是她始宁县主?
所以,现在受什么非议都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她就得受着。
可是,跟他们有一文钱关系?
那种丑闻可比一般男女丑闻更强有力的多,刚爆出来几乎炸了整个建康城,走到哪里都是热议的焦点。
钟家人几乎一整个月没怎么敢出门,不在他们面前说什么,那火辣辣的眼神也受不住。
也就仗着康乐公主是大梁公主,虽然不受宠,好歹有皇室血脉,不敢得罪太苦。
这一回始宁县主连惊带吓外加膈应,回家就病倒了,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都在背后传可能是让淮阳王给数落下了脸面,面皮薄就受不住了。
反正奚落,落井下石多过关切。
好在隔天下午宫里就派了御医,萧皇后不仅派了身边的女官到钟府问候,还赏赐了不少首饰。
康乐公主心里有了谱,看来女儿的亲事还是能指望上的。然后就私下里走动,摸查排访开始给闺女寻摸人选去了。
说是让帝后给作主,可到底人家贵人事忙,真说到用心还是自己家人。
帝后哪有那个时间,能给他们赐个婚就是不错了,人还是自己选的好。
康乐公主不禁觉得是因祸得福,不是说以前,就单是家宴那天的事儿,得亏挨这一下子,要不然就萧皇后那说和乐话的架式,她是真没搞懂是应还是没应。
这辈子就看不上那些个世家出身的贵女,说话弯弯绕太多,含沙射影,点到为止的。很多她都是有听没有懂。
不过呢这辈子还少不了和世家贵女打交道,自己就嫁进世家,几个嫂子个顶个儿出身世家,便显得她格格不入。
算上被贬为庶人的王氏,现在的萧皇后,那都是名门贵女,还真少不得打交道。
打的她心力交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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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公主得偿所愿姑且不说,潘朔却是憋了一肚子气走的。
谁气都生。
永平帝不管不顾的,看他眼神都发寒;淮阳王就更不用说了,脑满肠肥,分明是皇帝自己疑心病重,不爱用淮阳王,淮阳王惹不起大的,就拿谢显出来顶缸。他这边仗义直言几句,惹得一堆人不快,最令人心寒的还是杨劭,好歹最开始可是谢显给他举荐上去的,之后一路提拔,都不了谢显。
那你盯上人家媳妇,还不行人家压着你些吗?
你也得理解。
素日往来少了倒也罢了,有心结也是难免的,正当时谢显不在场,哪怕是念着之前的好,提拔之恩,你替谢显说哪怕一句话,他都觉得杨劭为人仗义。
可,人家事不关己,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大晚上的,要不是夫人徐氏拦着,说什么就直接驾着牛车去谢显家跑去告状了。
徐夫人几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
“你可快消停点儿吧,祖宗!刚发生这样的事,从皇宫出来,你直奔谢府,你是真想和皇上闹翻啊?”
“谢仆射是你朋友不假——”
“挚友!挚友,你懂什么是挚友吗?”都这时候还不忘纠正。
徐夫人翻白眼翻到几乎转不回来,眼眶子生疼:“你除了和他是挚友,咱们潘家还有一大家子呢!还有太皇太后!”
“你不只得罪了淮阳王,连皇上还想得罪了?你是生怕皇上不把你和谢仆射栓一条绳上啊。”
潘朔大咧咧的口无遮拦,话过嘴不过心,可当场徐夫人听着呢,谢显好好的一场布置,让皇帝自以为是他自己的人情给的官,让潘朔胡嚼一通全认了,那就是谢显的主意!
你是挚友,可也是猪队友啊。
把人卖了个底儿掉!
你还有脸去人家家告状,真不想撒泡尿把自己给浸死吗?
徐夫人当场听着,半边身子都凉了,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可能跳出来把这货的嘴给捂住。皇室的家宴,他们潘家能出席都多亏太皇太后的福。
也亏得太皇太后上了年纪,懒得多坐,一会儿就走人。
不然当场看着这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观感。
“你待着吧,明天我去!”徐夫人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出身,相貌却很是俊俏。因为潘家仗着太皇太后的势,徐夫人一向夹起尾巴做人,谨慎小心。
潘朔哪怕再胡闹,徐夫人大声一句都没有,这一次是真急了。
潘朔可以随着性子闹,潘家却不能啊。
她要不拦着,光是潘家人一人一口口水就能喷死她。
“求你了,这大晚上的你要是去谢家了,皇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