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和皇上说,我代阿爹去打仗!”萧宝树顶着肿的跟小馒头似的半边脸直嚷嚷。
萧司空气极反笑: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你打过几场仗,胜过几次,就敢说能代替我——代替我,你还差的远呢!”不是他吹,除了薛木,论打仗在大梁他没服过谁。
薛木已死,谁还能装进萧司空眼里?
本来是父子情深的一出戏,在萧家愣是唱出了父子反目的戏码。
“打过几场胜仗,我看你尾巴就要翘上天去了!北吴,那是北吴!”
北吴与大梁之争,旗鼓相当,胜负各半,倾巢而出的可都是各方精锐。萧宝树再能耐,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郎,敢以一力挑战北吴,除了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萧司空都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儿子,太难听的不能说。
但,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吧?!
谢夫人一看萧司空又在暴走的边缘,连忙拉住自家儿子:“你马上成亲了,你去凑什么热闹?让宣城长公主和鬼成亲哪!”
萧宝树一听成亲,默了。
“那等我成亲之后,我去和皇上说去帮阿爹——对了,北吴是打过来了,还是要打过来了?”
萧司空懒得和萧宝树细掰扯,说多了又想揍人了。
“宝树,还不赶紧把智化师父给扶起来。”萧宝信适时出面,真怕把智化和尚给吓死在司空府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好像司空府仗势欺人,把人给灭口了似的。
她还记得智化,当初萧宝树死乞白赖要认师,让她打上门的那位。
再想不到居然现在这二位又凑到一起,唔,还加上个五迷三道的萧二叔。这是什么神仙组合,就这么有缘份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智化师父也给请到了府里?”
智化和尚哆哆嗦嗦地被萧宝树扶了起来,不好意思说萧宝信太谦虚,他真不是被‘请’来的,是被人押来的,没五花大绑,也差不离了。
委屈。
“……二爷想超度亡女。”
萧二:“我想知道二娘还会不会转生——”
萧宝树:“二叔是想知道萧敬爱死没死透!”
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这仨人聚到一处差点儿把房子都给烧着了,合着都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聚到的一处。
萧宝信却觉得,其实是一回事,就是有的直白有的粗俗,还有的文雅,说法不同的一件事而已。
萧司空连看都不想看那俩货了,甩袖子直接回屋了。
谢夫人连忙叫人把智化和尚给送回庙里去,萧宝树鼻青脸肿地往外送,一口一个师傅,却见他‘师傅’连声: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将军折煞贫僧。贫僧没有福气做将军的师傅,将军还是——另找他人吧。”边往外走边推辞,肥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恨不得长了四条腿。
广结善缘什么的,就不适合萧宝树小将军,他们此生无缘,还是就此别过。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吧。
“——师父说哪里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之前明明都应下我,连法号都在考虑中了!”萧宝树不依不饶:“你这师父我认定了,别怂,师父!”
你是我师父,智化抹抹眼泪,为了那千十来两的香油钱啊,都要把命给折里了。
不成想六十多岁的高龄,最后要落得个离家出走的下场。
“告辞告辞,咱们有缘再见。”智化长叹。
萧宝树压低了声音,生怕旁人听了去:“师父你别怕,我阿爹明后天就走了,而且他也没怎么着你不是——明天我再去见师父,跟你告个罪。顺便看看那萧敬爱到底死透没,咋的还没完没了了,就可我们萧家祸害了,师父你给看看我们前世是怎样的孽缘,该怎么把她给赶走。”
智化老眼满含热泪,云游的事儿看来拖不得,即日动身吧!
萧宝信远远看着萧宝树,直到他转身顶着越发肿胀青紫的脸,再也忍俊不禁笑喷了。
“你,可真出息。”白了他一眼,没有动手的意思,转身走了。
萧二、萧宝树:这不是侄女(阿姐)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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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显一路进了宫,果不出他所料,阿那魁从谢府出来就动手了,把新柔然王派过来接任他的柔然使者给弄死了。
死的还挺惨烈,直接浸死在了茅坑里。
对外宣称是饮酒过度,淹死了。
阿那魁直接以王子名义联合使团要求恢复他使者的身份,并且要大梁履行之前对柔然的承诺,各种金银财宝,以及原本定下来的和亲的江夏王嫡三女临贺公主。
益阳县主什么的,根本就绝口不提了。
江夏王本来就不愿意把闺女嫁到柔然去,他不是多慈父的人,但也不是卖女求荣的。奈何原本在庶人王氏那里犯过错误,虽然后来改投新帝永平帝,但黑历史还是在的,皇帝要闺女嫁过去柔然,他不敢有异议。
可阿那魁就爱臭的,虽说卷了江夏王的脸面,却也让他松了口气。怕阿那魁哪天醒悟了,再反悔,江夏王直接就给临贺公主定了亲事,夫家正是齐尚书府的九公子,只有十三岁,比临贺公主还小一岁。
但这都不算什么,不去柔然比什么都强。
再者那齐九公子是宫里齐德妃嫡亲的弟弟——虽说有点儿差辈儿,但皇家历来不注重这个,主要在乎的是人品贵重。
永平帝知道这亲事的时候,两家都换了信物,人家江夏王振振有词,柔然十七王子卷了临贺公主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