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预约了下次。
谢显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轻轻勾起,瞬间变脸,嘴角向下,恢复面表情状。
萧宝信眼睁睁看他这一系列操作,一口茶咽到嘴里好悬没喷出去,呛的她一顿咳,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谢显不明所以,犹犹豫豫地看着萧宝信,暗暗叹了口气,想上前轻轻帮她抚抚后背,可是男女有别,他只能漠然以对。
“大娘子……慢些……”
萧宝信好容易止住了咳,听他说这风凉话好笑又好气的剜了他一眼,赖谁啊,还好意思说她?
“我怎么了?”谢显被瞪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就惹了她生气。
萧宝信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张笑盈盈的脸。
“我怎么了吗?”她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为免再惹人生气,谢显乖觉地闭上了嘴,玩儿起了沉默是金。
萧宝信彻底看明白了,他这家伙闷骚的紧,心里指不定怎么澎湃,怎么喜欢她,可是表面上就是雷打不动,你离我远点儿,再远点儿——
要让他说出点儿什么和她正常交流下,难比登天。
没看着,人家就专心致志埋头吃饭,你问三句回你两句,而且半点儿带任何歧义的人家都不说不回答,装听不见。
累心。
可又着实好玩的紧。
萧宝信痛并快乐着,原来外表看着风光霁月的谢显竟然面对她的时候,小心翼翼防备她的模样这般迷人又逗趣。
“……现已是秋日,天气越来越冷了,常侍远去会稽还是多带些衣物御寒。”萧宝信不管谢显,想说什么就说,笑眯眯地叮嘱。
“不知什么时候常侍才会得胜凯旋,想来重阳还不到半月,常侍大抵那时还远在会稽。”
说着说着,还未分开,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常侍,可会念我?”
谢显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跟脸前面烤了火一般,热辣辣。
“大娘子勿要玩笑……你的名节……”
“此间只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乱传我名节?”萧宝信笑,逗他简直上了瘾。
谢显算是栽她手里了,深吸了口气,不能再待下去,越坐越久他就越不想离开。
他起身离席,“大娘子若无其他吩咐,那我府里有事,便先行离开。”
“我有事。”
“……何事?”
萧宝信走到他对面,抬头看他,眼若秋水,灵动明亮。“请常侍早日平安归来。”
谢显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却再不敢看她,像是生怕掉进她的眼里拔不出来,逃也似的走了。只留下萧宝信在原地,含笑俏立。
“我在建康等你。”
……
直到走出房门,谢显的耳根依然发红,萧宝信清朗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脑海,一遍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她等他。
是不是这声音忘不掉,她就会在一直在记忆中等他?
谢显不得而知,越想却是越心惊。
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萧大娘子进攻太猛烈,城防快要失守了。
救命啊,他要赶紧去会稽平乱,为皇帝分忧,为朝廷效力,他要远远地把自己澎湃的心小脏深深地埋起来!
明月在后面莫名的心惊,他家郎主感觉神神叨叨的,怎么突然间就气势万钧?
大娘子给他打了什么鸡血不成?
……谢显收回即将迈出门槛的脚,他还没找掌柜的解决一下后患,万不能传出去有碍萧大娘子名声:“掌柜的,”
他叫住往外送自己的胖掌柜:“我们到后面聊一聊。”
掌柜的好慌,听闻谢常侍要去会稽平乱了,要去好久啊,小店终于有扬眉吐气之日广邀宾朋了,可找他是有什么可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就是浑身铜臭的商人,恶灵退散啊。
掌柜的诚惶诚恐地同谢显往后面走,也不知道是谁的主场。
然而谢显一番美意,完全辜负了萧宝信一片诚心。
她已经推开窗户,倚窗望着外面苦等他良久,就想等他实在崩不住回过头往这上面看一眼,于是,啪!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天雷勾动地火,留给他一个美轮美奂的回忆,便是远在会稽郡,也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再等他回到建康,她再突然出现给他来个暴击,就不信拿不下他!
——结果,这是什么?
吹了半天冷风,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萧宝信摔。
摆了半天的造型全给鬼看了,这谢显也是绝了,总不会怕被人瞧见从后门走了吧……雅舍,有后门吧?
“娘子?”木槿推门而入,她听到哐当一声巨响,进房间一看竟是萧宝信摔窗户太大力给人家摔裂了半扇,要掉不掉地可怜巴巴挂在半空。
“……”
缘何见谢常侍一面,暴躁至斯啊?
“走人。”萧宝信气呼呼地甩手就走:“把银子赔给掌柜的。”
木槿:这是没得手啊。
她摸摸下颌,有点儿替自家娘子心累,就大娘子这颜值上赶着一次两次的,谢常侍都不为所动,真当世之柳下惠。
可入手,收藏之。
以前,她是偏采薇那一挂,觉得谢显高门大户,却身子骨不佳,不是良配。
可是跟着娘子见了几回谢常侍,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公子世无双这话绝对贴切,而他又是不个近女色之人——你瞧连大娘子的颜他都能视若无睹,以后的忠诚度那是不容置疑的!
萧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