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肖夫人说,谢夫人都有心请相高僧到府里来好好给看看算算,怎么她们家就命犯口舌,什么事儿都能成为热点,引全城的关注。
主要是他家成热点的事儿,就没好的。
妯娌二人一拍即合,就定下下月初一去城外的瓦官寺烧香拜佛了。
“这安都奶娘的事还得劳烦弟妹,看看有没有以前用过,觉得不错的,你帮我留心着。”谢夫人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了。
“我先去再找人盯几天,不然安都就得饿着了。”
这是真当大孙子疼了。
肖夫人没等谢夫人前脚走,就派人去官署知会萧二爷,关照建康令一声。
却说谢夫人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就走了,没办法安都还撅着小嘴等奶喝呢。接下来也没回大房,直接绕过游廊出了萧府,坐上牛车就直奔建武将军府上。
却不是去兴师问罪的,两家交好,出了这样的事,先知会一声总没有错。
谢夫人一心往世家大族上奔,可是其人却没有捧高踩低,与一干武将的夫人很是交好,要不然也不能建武将军夫人准备自己用的奶娘就直接介绍给了谢夫人用。
建武将军夫人还不到三十岁,挺着老大个肚子还没生,一听谢夫人说完冯氏奶娘的事,就好顿道歉,羞的脸通红。
本想给自家夫君的顶头上司拍拍马屁,结果把个祸害送人家了,这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好在谢夫人没有怪责的意思,还再三安抚,说免得从别处听来她大着个肚子胡思乱想。
建武将军夫人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最后还把自己个儿准备的两个奶娘匀出来一个给了谢夫人带回去——
“我估计这两天也生了,不然都给夫人送过去用了。那个陈氏是我小姑以前用过的,该是身家清白的……左右先顶上去,夫人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再接回来。”
一下算是解了谢夫人的燃眉之急。
临出门了,才想起来建武将军也随萧云出去打仗了,连忙将得胜了的好消息告诉了建武将军夫人,将军将军夫人一高兴,肚子就疼了,然后就要生了。
一时间建武将军府上人仰马翻。
谢夫人也不知道走好还是不走好,愣是让人先将陈奶娘先给蔡氏送了回去,她则由建武将军夫人的娘家嫂子坐陪,直到建武将军夫人生了。
等谢夫人回到谢府,天已经黑了,建武将军夫人生了个儿子,再迎回夫君,可谓双喜临门。
隔天,谢夫人便准备了厚礼叫管家送到了建武将军府里。
没两天萧府将奶娘冯氏扭送官府的事就已经传开了,萧府再一次处于风头浪尖,萧宝山与绿柳的事再度被翻了出来,连带着蔡家与萧家的恩怨再度重提,搞的蔡家火冒三丈,可又无计可施。朝中就没人不知道萧云打了胜仗,不日凯旋的消息,要和萧家算账现在绝不是最佳的时候,皇上除了心腹大患,心里得意着萧云呢,就不可能治萧家的罪。
谁成想蔡家吃个哑巴亏,不出头了,却有好事的将谢夫人去建武将军夫人家导致当家主母提前生产给翻腾了出来。话就不是那么传了,传言里谢夫人成了砸上门问罪的,建武将军夫人不经事,让谢夫人给吓的孩子提前就出来了,什么谢夫人等到晚上,隔天送了重礼全都没有。
萧大娘子嚣张跋扈其来有自,她娘就是这么嚣张跋扈!
这让谢夫人气的好悬一个倒仰,栽到地上。
萧二爷更是气的鼻子没歪了,这算什么事?
想他身为御史中丞,也算得实权在握,每天就靠怼人活着,看谁不顺眼参谁,那是多趾高气昂的活儿。偏家里人不争气,按下锅盖起了瓢,一波未平又波又起,他现在走在路上都恨不得贴着墙边走,找个地缝钻,就怕让人认出来,戳着他后脊背又是一顿闲话。
身在官场,名声是顶重要的,可是他这名声已经被后宅那些女人,前院的那个大郎都毁的差不多了。
萧二爷满心怨怼,可是大兄不在,他也不好隔房指手划脚,只是憋着股子气向下施压建康令快速结案,将那绿柳绳之以法。
他知道,只要绿柳没抓着,那隔阵子有个什么风声绿柳就又跟幽灵一样浮现,连带着萧府会再度成为笑柄,所以务必将绿柳缉拿归案。
可是绿柳却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建康令愣是搜了七八天毫无进展。
萧宝山气急败坏,他不只恨,他也怕,怕绿柳不晓得何时会出现,又会以什么姿态手段杀人。于是天天往建康署衙跑,天天去盯着案件进展,把个建康令烦的要死要死的。
连玉衡帝听闻传言,都忍不住与魏得胜念叨:“萧爱卿府上这是犯了什么说道吧,咋这么犯口舌?感觉朕这半年尽听他家的坏消息了。”
“是啊,”魏得胜深以为然,整个大梁都笃信佛教,上行下效,就是玉衡帝是个虔诚的信徒,在他身边魏得胜也必然是。
“萧家大郎好好的官儿当着,也被免了职。”
这是委婉地提醒他,人家能干的爹得胜回来了,不得表示表示啊。
玉衡帝沉吟半晌,也不能立竿见影,显得他这皇帝好生没有立场:“再说吧。”心里却已经有了定数,这萧宝山在建康城里怕是待都待不舒坦,不如外放了做个实任。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才知道。
竞陵王谋反了,他那封地大大小小的官怎么也得换一遍,他得琢磨琢磨给萧宝山个什么职位。
“那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