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不想去其他地方,就算一个人在家也没关系啊。”
“那,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有些事不宜说得太露骨,否则以闻人清苒的聪慧睿巧,很容易察觉到内中不寻常,导致弄巧成拙。
而不论是否避居他处,闻人然琢磨着,总得尽快想个办法脱手《魔宝大典》:上异度魔界的黑名单倒是不用害怕,但被弃天帝为了一本书锁定必杀,那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毕竟,再怎样“急公好义”,闻人然也不想成为玄貘第二!
p;“是你?”
父女俩悠然走在林间,突闻惊疑之声。右手自发按向腰间,心存警惕的千流影却觉掌间一空,原是天问刀剑已在当日遗留紫耀皇殿。
诸多疑问未解,胸腔恨火难消,只求一静的千流影,不愿横生枝节,遂往荒草丛生的僻静之处而去。
但既已半途路遇,闻人然怎肯放他离开,右足仅仅踏前一步,却已跨过所有阻碍,一手抓住千流影臂膀。
“为何拦路?”
“相逢不如偶遇,有些误会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吾之间从无误会。”
对即来之言隐有猜测,异常排斥的千流影连声回绝道,“若无他事,还请阁下让路。”
“寂寞侯骗你的。”
“嗯?!”
直截了当一句话,勾动千流影内心暗流浮思。但千流影却在略一错愕之后,冷笑推拒道:“你要为六祸苍龙说情?”
“我有必要吗?”
“你……”
对于闻人然向紫耀天朝示好之举,千流影确存许多不解,遂沉下气问道:“紫耀与正道无法并存,何故要助一名丧尽天良的敌人?”
“唔,亲儿子看起来怨气深重,紫耀治下百姓却对他赞誉有加,真是奇了。”
“不过是他一贯收买人心的伎俩罢了。”
“既然如此,分道扬镳之后,你为何不当着世人之面拆穿他?”
“哈,他能薄情寡义,吾却断不了血脉亲缘,悲哀吗?!”
侧身恶言回应,千流影愤气犹然未平,冷然道:“杀母之仇难消,终有一日,吾会等到他身败名裂。”
“哦,可我有一事不明。寂寞侯究竟有什么理由,非要促使父子反目?”
“这?”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正好我鸡汤也做腻味了,左右你都是想静一静……”
一边思考着怎样劝服千流影,一边已盘算起《魔宝大典》的转让工作。闻人然心忖《魔宝大典》虽记载颇多魔功异术,但其阴森诡异与己实不大相合,倒不如记录副本之后弃之……
心念电闪一定,闻人然续道:“随我走一趟麒麟山庄,我带你一起去说媒。”
“荒谬,凭什么?”
“笨,当然凭我比你能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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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轩辕不败死后,闻人然就一直遣人盯着山庄,以防绝世尘与牧云高犯下血案。说来两人也是悲剧,明明都是策马天下水平的高手,联袂更可看齐汲无踪。到了最后却被绝凌笙一掌打败……
哎,苦境破格之路,果真不由分说!
不过,拖家带口来到麒麟山庄,闻人然显然不是为了感慨世道无情……
“授命者的吩咐,吾等均已照办。”
“干的不错。等这边准备妥当,你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演。只要一切进展顺利,我保证你们今年考核都能过关。”
考虑到卫清风死读书的天真个性,闻人然十分没下限地利用职务之便,从附近较为高等的儒门书院借调了几名儒官出来,专门负责“学员”卫清风的录入工作。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做戏给绝凌笙看。之前每家书院就被闻人然强迫附加一条“必须学武”的坑爹条件,借此激发卫清风的变扭劲。
不变扭的卫清风,绝凌笙怎么会有欺负的冲动?!
误上贼船的千流影反抗无效,被闻人然一路强行拽着来到麒麟山庄附近。而在目睹一切之后,千流影完全不能领会闻人然目的所在,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你不觉得写剧本很有趣吗?”
闻人然头也不回地应话,接着专心致志安排起后续工作。深感跟不上闻人然思维的千流影,索性哼声道:“不过是杀两名丧家犬,何须兴师动众。”
“……连你也这么看不起牧云高,其实他们两人真是高手啊。”
“天问剑刀之下,唯有伏首一途。”
好歹是和燕归人一线的青年才俊,身兼数家之长自有傲骨的千流影,又怎会将两名亡命徒放在眼内?
闻人然哦了一声,一点都不客气地顺水推舟道:“听起来很厉害,那就麻烦你帮忙把他们两个引到天霓峰下了。”
“天霓峰?”
“不错,你先在这里陪秀心等我一下。”
声犹未落,也不管千流影是否答应,闻人然身影忽变穿上白日下异常显眼的夜行衣,大张旗鼓地窜入麒麟山庄,引起一阵人头骚乱。
没过多时,望着一群山庄守卫追了出来,千流影哪还能不明白闻人然的意思。
“你是故意……”
“别废话,赶紧换上衣服带着麒麟山庄的宝物,往天霓峰跑。记住,在天霓峰下要故意撑不住,把东西扔给那两个废柴哦。”
“啪”地交过手中包裹,闻人然将黑漆漆的夜行衣披在千流影身上,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