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魔城一世,就是你所期待往后的生活?”
“……”
“吾界先锋赦生童子,现在就甘愿这般堕落?回答我,赦生!”
连声追问,等到的却始终是沉默的回应,螣邪郎不能明白,为何曾经勇战争先的赦生,竟会产生如斯改变。
但见兄长恨怒难平,赦生童子唇齿微张,低沉应答:“魔君战死,魔龙接合又断,魔界昌盛何在,荣耀何存?”
“果然,你仍未忘却魔君的教诲……既是如此,你更改清楚一旦四枪合力,魔界必有一番不同的气象。”
天魔锁神关的威力,足以抗衡任何一名人间高手。可惜如今四枪不能齐心,注定难以发挥魔阵威能。
而虽厌恶九祸的漠然与伏婴师的阴狠,至始至终都心向异度魔界的螣邪郎,亦未有过半分动摇,目光逼人道:“赦生,战场才是魔的归宿,你不该逃避征战!”
“吾,从未退避。现在的魔界,就是不能逃避的战场。”
“你?!”
“螣邪郎,要唤回曾经的赦生童子,你唯有……”
突然来到的伏婴师话未及出口,一道紫电便已轰落在其足前数寸地面。
“呵呵呵呵,赦生童子,这样的举动,可是会令吾误会啊。”毫不在意赦生童子的威胁,伏婴师抬起长袖挡住半脸,阴森笑道。
“就算你身份特殊,但在注重能力的魔界,亦无一再容忍的余地。”
“伏婴师,本大爷的小弟,不用你多管闲事!”
知晓一时半会劝服不了赦生童子,万般无奈的螣邪郎深怕伏婴师暗下毒手,心思微动间,更是有意征求意见,先呛了伏婴师一声,才道:“有什么话我们离开再谈。”
“哦?”
等得便是与螣邪郎私下一谈,伏婴师顺势颔首道:“随吾来吧。”
同属异度魔界的一份子,赦生童子当然清楚,伏婴师找螣邪郎必有其目的。但在魔界严密监控之下,赦生童子亦无法令主动请教的螣邪郎改变主意。
而等走到露城偏僻所在,望着不耐烦的螣邪郎,伏婴师道:“一名不顾魔界主君,一名怀有异心的魔将。螣邪郎,你真无任何想法?”
“哈,赦生便罢,朱皇不愿回归魔界,与大爷有何干连?”莫名其妙地正视着伏婴师,螣邪郎嗤笑答道。
确认螣邪郎尚不知晓真正身世,伏婴师眸光一凛语带深意道:“此事本不该告知你。但如今魔界落入颓境,再瞒你亦无任何意义了。而这件秘密,你切不能让黥武知情。”
“秘密……”
伏婴师直截了当道:“你才是主君亲生子,而黥武是你之堂弟。”
万没想到伏婴师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吐露这种秘密,螣邪郎不可置信更是震惊愕怒道:“伏婴师,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
“除了戒神老者,魔界当下知晓此秘者,不出五人。”
面色淡然如常,伏婴师续道:“你与赦生都是主君亲生。而今主君既已苏醒,迟早会与九祸女后对质,吾又何必造谣惹得魔界军心不稳?如果你不愿相信,大可向戒神老者确认。”
“荒唐!为……为何是吾?”
螣邪郎闻言心乱如麻,终是语气一软道:“此刻告知本大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要让主君回归魔界,要使赦生童子回心转意,绝非易举。”
感叹一声,伏婴师定视着螣邪郎,坦然道:“因为下一次的任务十分危险,吾认为你有资格,也该是时候知道。”
“资格,哈,伏婴师,何必隐瞒你真实的意图呢?”
虽不清楚伏婴师的盘算,螣邪郎亦知其城府深沉,心计莫测。但为赦生童子与魔界未来,螣邪郎还是干脆应道:“大爷从不贪生畏死,你有任何想法,吾配合就是!”
“不远后的将来,吾要发兵青埂冷峰。”
“嗯,不是进攻紫耀天朝,除六祸苍龙么?”
“攻敌之必救,方能掌握主动权。另外,墨尘音多次坏事,魔界早该与玄宗清算。”
在伏婴师看来,与东瀛合作进攻六祸苍龙,并无实质好处,反会再将魔界推向风口浪尖。而借台面势力争斗之际,突然改变进攻目标,以异度魔界的势力,歼灭玄宗残余人员,显然更易得手。
“玄宗阵法之奇不须赘言。呵呵,螣邪郎,墨尘音与赭杉军都是魔界大敌。这一战,你可得准备万全啊。”
“呵,玄宗与吾界本是死敌,迟早会有一战。只要你算得无差,大爷定要玄宗饮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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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毒辣的算计。”
吞佛童子刚将密信传出,天踦爵马不停蹄就与闻人然碰面,商议密函内中提及之要:“光是九祸与伏婴师,就足够强悍。魔界剩余诸将亦非泛泛,玄宗危矣。”
“赭体内魔源虽除,双生血咒却未解开。如果伏婴师亲临青埂冷峰,这一战对玄宗确实不利。一旦赭杉军二度魔化,剩余弟子必会死于非命。”
余下四弦对上四枪,实在是胜算寥寥。而赭杉军的状况并不稳定,光靠墨尘音一人,显见力量不足。但为保护吞佛童子的卧底身份不至暴露,闻人然的选择就十分重要。
如果在中原情势危殆之际,闻人然突兀出现于青埂冷峰,等于明摆着告诉伏婴师,魔界内部还有敌方暗桩。
天踦爵颔首分析道:“倘若情报是真,伏婴师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