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肩负青囊走南北;三寸知息,十面洞心,掌握乾坤通天阙。”
东海岸,波涛涌,鱼龙疾。黑派宗师孤身奔驰,欲与地狱岛东瀛军队汇合。
因策马天下传讯,神鹤佐木本欲将闻人然牵制在外,方便东瀛行动。熟料到了会面地点,却见空无一人,神鹤佐木顿知中计,急忙回赶。
然而行至中途,神鹤佐木忽闻清朗诗韵,伴随紫龙凌空俯冲截断去路,当即拔刀以应。
“普生大师,此路不通。”
波涛汹涌的海岸,忽化皑皑雪原。心知落入幻境,神鹤佐木抱元守定,正欲施展忍术破解之时,却闻冷傲自负之声打破内心沉静。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双脚踢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
傲骨嶙峋不改,背负之手轻握逗鸟棒,非凡公子神情悠然,在雪原上留下坚实脚印,从容走到神鹤佐木身前三丈外,冷厉开口:“神鹤佐木,还记得七色龙吗?”
“七色龙……”
七色龙、魔魁侄女、非凡公子,曾经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这一刻翻涌上心尖。
脑识被封的神鹤佐木,望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非凡公子,竟是不由自主退出半步,仿佛心怀歉疚。
“非凡公子?”
口中吐出陌生又熟悉的名号,神鹤佐木更显错愕,纵知对方必有计策,握刀之手却仍不免迟疑。
“多年未见,你杀害七色龙的果断呢?你若记不得,吾就让你再度体验,绿甲龙卷斩。”
“回龙逆斩!”
七色忍法一经对手使来,致命杀机笼罩之下,武者本能顿生反应。神鹤佐木应招更在意前,狂龙傲天武诀信手拈来,回龙一刀反剖疾攻,顿与诡龙之斩相冲消弭。
“区区幻象,安能阻吾去路?”
本能排斥与非凡公子见面,亦是自认此地必属虚幻,神鹤佐木不欲纠缠,鱼龙疾使离刀斩,立破身前虚像。
但在刀落一瞬,神鹤佐木忽觉手中竟触实物,逗鸟棒与鱼龙宝刀硬碰刹那,霎时雪漫倾天,狂风四卷!
“除了吾本人,谁敢代表非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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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气肃杀。有若地狱刑堂的幽浮之岛周围,无波的
海面突生暗涌漩涡,无声无息浮上瀛幡御龙艇。
火势突起,混乱乍生。里应外合之下,东瀛忍者释放岛内囚徒,四处作乱意欲逃离地狱岛。
“回到牢房,等候发落。”
“哈,问天遣,看牢你自己的性命吧!”
“再说一次,回到牢房。否则,天伐取命。”
“做梦!”
所幸早已安排防范,问天遣及时现面。剑身出鞘半寸,问天遣初招示警。奈何囚禁多年,一众凶犯怎甘失去自由,纷纷恶态毕露,齐心合攻问天遣。
“罪剑问生,天谴判死。”
恶者招出虽狠,正理剑式更快。天伐剑疾如星火,刚正之气一线划光,已然封魂落魄,尽灭凶徒。转眼剑落归鞘,恍若从未出鞘一般。
视线既出警告,对于顽抗不从者,问天遣绝不手软。判罪审刑之人,正该言出必行,不容拖泥带水!
一剑伏敌,问天遣却是忧心更甚。东瀛能够轻松越过防线进入深牢作乱,除了地狱岛内部生有叛徒与之勾结,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阎君,你万不可令二弟失望。”
在与圣阎罗汇合途中,问天遣出剑收剑毫不停留,使得一众恶犯尽数伏诛。但地狱岛上的火势,却未为之遏止,反而愈演愈烈。
“岛上情况如何?”
望着问天遣步步走来,圣阎罗面露凝重之色,定视着面前的一众忍者,头也不回地问道。
“有大哥在,很快就能控制住情势。”
“哈,中原人都如此自大?你们的守卫,在吾邦忍法面前,简直脆弱薄纸。地狱岛的戒备不过尔尔。”
面对东瀛忍者挑衅,问天遣仍镇定自若,淡淡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地狱岛可将重兵移向海防,而对本岛却毫不在意吗?”
“嗯?”
“因为,地狱岛只要两个人,就可守得稳若泰山。”
“哦,如果只有一个人呢?”
“不,说是两人,就一定是两人!”
忽来孤血龙刀昂然斩落,背后又逢致命之掌。腹背受敌之下,纵使问天遣实力强劲,也断然难有生机。
内心如此肯定,圣阎罗惊觉己身一掌发落,却似泥牛入海再无消息,抬眼再看方才紧随问天遣者,竟非地狱岛人士,而是最为忌惮的敌人之一。
“闻人然?”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夜帝圣阎罗。”
冷吐一语,真气勃发。悍然一击,陆沉三尺。大地龟裂如网,圣阎罗功体稍逊三分,登被闻人然震退百丈,气窒数息。
“为何选择背叛?”
剑眉扬怒,问天遣手中罪剑紧紧在握,只等圣阎罗给出一个答复:“地狱岛岛主之位,还满足不了你吗?”
“人欲无穷。一岛之主,怎比得过天下!”
“三口剑……”
“他若还认吾为父,就该明白怎样选择。”
稍一迟疑,圣阎罗终是沉声以应。问天遣却望着面前曾经熟悉的大哥、而今陌生的阴谋野心者,痛心疾首道:“既非无情,何必绝情?”
“既已断情,何必谈情?”
寥寥八字,宣告彼此情谊不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