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魔氛,削弱反抗意识;蚀元火海,更使道消魔涨。{春霖境界,战况如火如荼。广纳三千食客、声势广大的鬼梁兵府,遭逢覆灭之险。
魔君、邪后依约开战,却非是全为闻人千秋所提条件,乃是早有预谋的顺水推舟。
概因羽人非獍就算身负重伤,水晶湖附近也必有数多强者保护。狂龙一声笑那般举动,并不出乎九祸预料。而狂龙揭开羽人下落之后,正道势必加强防范。如此一来,远离中原的春霖境界,定然守备空虚。
至于闻人千秋的条件……此人能引金包银和脑还颠来此,真实身份自是万分引人遐想。
不过能一次绞灭数名碍手人物,对魔界而言自是大为有利。而只要无损异度魔界的利益,九祸又怎会刻意戳穿挑破?
“鬼梁天下,你是值得一杀的强者。”
脚下,是溅血浇沃的赤土。阎魔旱魃姿态张扬,横扛着荒神斩,毫不隐晦直揭来意:“可惜,鬼梁兵府逃不脱覆灭的下场。”
“能得魔君、邪后高看一眼,是鬼梁天下的荣幸。但要取吾性命,还须手下见真章。”
面色是十成十的沉重,双眼更露玉石俱焚的决心。鬼梁天下的表现,丝毫看不出内心的诡诈,独身一人横挡在鬼梁飞宇身前,决然开口:“旱魃之能非同小可。两位好友,速护飞宇离开。”
“爹亲,孩儿绝不苟活。”
“可是……”
阎魔和九祸联袂而至,遭逢此变,金包银早知断无幸理。但要弃鬼梁天下于不顾,金包银却又狠不下心来。
“老友啊,再耽误下去,性命就无了!”
然而战场变化瞬息万变,素来理性刻板的脑还颠,纵有不舍反而更能坚定意志,一掌拍晕鬼梁飞宇,拉住金包银急急而走,私下传音道:“咱们对付不了这两名魔头,留下只是枉死。与其浪费时间,不如速速离开,向其他三位好友求援。”
“唉,好友保重。”
昔日繁华兴盛、人才济济的鬼梁兵符,对上异度魔界竟是兵败如山倒。清楚脑还颠所言乃是正理,金包银纵有诸多无奈,仍不得不出手杀开生路。
沿途哀嚎不绝于耳,满目血腥景象使人胆寒。金包银与脑还颠奋起全力,岁月刀痕也与笙少,一路亡命奔逃。
“往哪里去!”
九祸妖令出,天下灾祸临。异度洪焰轻毙笙少乐,重创管城子。金包银猝不及防亦受波及,轻伤连退数十步。
若照常理推算,旱魃独自赴战,就是绰绰有余。但为确保万无一失,更为接合断层条件铺路,九祸终是执意亲临现场。
而今双魔前后堵截,生路已是无门,仅剩黄泉开道!
“脑还颠,双流吸化神功!”
深知全身而退只是奢望,唯独搏命方存生机。金包银蓦地一声大吼,将背后鬼梁三人送出外围,随机全力以赴,催动至极之招与脑还颠配合对敌。
葵扇抛空极旋,已是先天能为运臻极致。反看人心脑还颠当机立断,跃空而起双腿踩在金包银肩头,配合施展化功奇招,四周顿时激烈暴风。
“徒劳,天之祸。”
怎奈身处九祸蚀元火海领域,两人元功倍受压制。再因根基本就逊色良多,九祸目光冷蔑,掌催焚火天降。
素白如玉的手掌,暗含澎湃邪功。旋风化功终是不敌女后凶煞,僵持未久,金包银只觉五内俱焚,一身元力大量流失。前方再无幸理,老乞丐决意一定,咬紧牙关聚集最后余力,将重创难支的脑还颠震出数里之遥。
“快走。”
“好友啊!”
虽是为人死板固执,兄弟情义未有半分作假。濒死的脑还颠老泪纵横,却不能辜负临终善意,只得忍痛而去。
金包银魂断咽气,邪族女后冷漠地不带一丝人味,接着抬手一掌断管城子残命,却没提步急追尚未逃远的脑还颠,眼中更是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异色。
而在另外一处战场,鬼梁天下周身百步距离内,遍地皆是食客尸骸。荒神斩凶威势不可挡,阎魔旱魃狂吼穿云,魔焰刀流极欲吞灭鬼梁天下性命。
“该结束了,凶神霸道。”
“长虹一气震八方。”
“无用的挣扎,鬼梁天下,授首伏诛!”
不甘就戮,鬼梁天下亦催极招,绝地反击。奈何九祸暗取,腹背受敌之下,鬼梁天下之躯爆散成漫天血雨,零零洒洒飘落大地。
眼见府主身亡,剩余食客更是不堪。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有如冷酷的杀人机器,无情率领魔兵收割人命,霎时尸横遍野。
“禀报魔君,都消灭了。”
“做得很好,退兵。”
赞扬之后阎魔果决下令,命一众魔将魔兵撤出春霖境界,随即望着面有所思的九祸道:“鬼梁兵府一灭,正道的日子不好过了。”
“少了战力,内部又生龌龊……人类可悲的劣根性啊,咳,咳咳……”
“旧伤发作?”
“练峨眉那一击,令吾痛得刻骨铭心。”
挥手示意无碍,九祸神情淡漠,一脚踩上断裂在地的牌匾,意有所指道,“能把金包银与脑还颠引来,暗中那人的真实身份,你吾已是心照不宣。但,吾不明白,他要留脑还颠一命的理由何在?”
“无论是栽赃嫁祸还是另有所图,他都该给魔界一个合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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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