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生道结界破,尚余两道困阵。元祸天荒、别见狂华,刀剑齐攻,不容喘息。
“天元定一。”
道临生死关,凛眉不改色。剑子仙迹古尘挥洒间,足若磐石矗地,身若飘羽无定,灵活躲闪反击,剑撼三尺秋溟水。
奈何随着时间拉锯,沉疴复发,新伤又添,以一敌二的剑子仙迹,仍是战得愈发艰难。
血染雪衫,握着古尘不松的道者,虽是不屈不饶。但体力大量的流失,仍被别见狂华觑准机会。
神无剑锋红芒一瞬,撕裂声响划破剑子后背,血染满身。然以顶峰之高,又怎是一剑能取?
刀剑往来,剑尘不染。古尘迅发连绵不断之剑气,剑子仙迹再创别见狂华,旋即道门真元催上极致,正是搏命绝学将出之刻!
“万引天殊剑归宗!”
沛然道氛陡然充斥结界,澎湃剑芒矗地而起。浴血不退,剑子仙迹付余力于一击,登让赦生童子有了动作。
三魔同进,却是难料剑招落向。足下一转,剑子仙迹身形蓦移,万引天殊之式,竟是五成巨力,攻向别见狂华。
猝不及防,更是功力逊色,别见狂华顿被远远击出,不知所踪,登时神无道破。另外双将身受余波,亦然受创而退。
就在染血道者垂危,赦生童子补命一击将出之际,场外突来一道汇聚天地精华之厉掌,带着无必绝伦的恐怖气势,横空扫入战场。
仅为救人的信手一击,竟带匪夷所思之能。惊天裂地之威袭来,元祸天荒、赦生童子唯有中途改向,全力抵挡为先,却仍是避无可避地受到重创!
尘埃落定,道影已失,徒留一地血红。五脏如焚的元祸天荒,撑着伤躯背身漠然留话:“吾去找寻别见狂华,你先复命。”
不待另外一人作答,元祸天荒已化绿芒而去。站在原地的赦生童子,却不知思考了些什么,猛然一转狼烟戟虚点身后,踏入黑洞之中,和狼兽一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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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凄迷,水声潺潺的江岸,昏伏着生死不知的魔将。一波一波打在岸边的水波,卸下了女扮男装的妆容,露出姣好面容。
江上船舫破浪,船头仃立着无端出神的风·流公子。虽是心不在焉的神态,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别有撩人风采。
身后不语的捧刀老者,无聊地往四下开去,忽像发现了什么,大喊出声:“少爷,有个女人哎。”
“大惊小怪,少爷我有少过女人吗?”
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恨不逢没像平常一般,朝向岸边投去目光。画舫依旧顺着湍急江流极速向前,并未有片刻的迟缓。
恨不逢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但直到目前为止,却还算是风·流而不下流。
或者,更为直白地讲,虚无不懂人情的少爷,逢场作戏可以,但在得到生了兴趣目标的芳心之前,是不会随性转向另外一人。纵然他那所谓的真心,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少到何种地步……
当日被暮秋筠折枝为剑废了左臂,是武力与魅力上的双重打击。不仅仅是养父所授任务的失利,单纯对恨不逢个人而言,亦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失败。
但对情场浪子而言,越是艰难的游戏,恨不逢越有挑战的兴趣。捂着被贾命公设法接续、却仍无力的左臂,恨不逢的心已不知去了何处。
奉刀低着头低估道:“少爷平日不是最爱美人的吗?”
“奉刀,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
“是,是。”
少爷平时对女人从不放过,这次是怎样喽?虽然有些奇怪恨不逢的决定,不过作为一个下人,奉刀终是闭上了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未过多时,船舫已然漂远,江上冷风如刀,斩断了一段不该存有的孽缘。
迷离星月下,江风冷寒,水扑魔身,昏迷不醒的别见狂华,气息愈发微弱。蓦然,一道绿**气落下,放下了悬空的心,脚下片刻亦不耽误,带着别见狂华回转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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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的藏书,不能算是世间最多,但一定范围十分广泛。习惯了听经的白衣剑灵,在没人顾及的时候。亦逐渐懂得了自我学习的方式。
一页一页轻轻的翻书声中,此刻其余之人的内心,却无暮秋筠的宁静心思……
“那有剑子现在的下落了吗?”
抓准交换魔心的前夕,异度魔界派出三先锋打了个措手不及,突袭剑子仙迹。刚从西苗赶回,就听见这样一个噩耗,闻人然当即追问道:“现场留下了什么痕迹么?比如一只断手,或者古尘剑什么的?”
虽然觉得闻人然后面的问题有些奇怪,面色稍嫌苍白的谈无欲还是答道:“除了打斗痕迹,与一摊血渍以外,其余皆无。”
“这样啊,那你身上的伤势又是怎么搞的?”
“几名魔将去往无欲天挑衅,不慎负伤而已。只可惜冷水心,哎……”
“懊悔无用。剑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被高人救走了,大家还是暂时定下心,准备明日的交换。”
“目前唯有如此希望了。”
暂无其他线索的谈无欲,亦只能作此想法,“冷水心之仇,谈某牢记在心。不过,魔界先埋伏剑子,又突袭无欲天,用意显而易见。魔心交换之日,更须谨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