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你之约,怎能不至?”
黑底红纹战袍威势凛凛,荒堡雷刀之上红流未息,刀无极沉稳踏近侧对魔龙:“未迟?”
“时间刚好。”
请人来自己都不知道,但刀无极一句话表明立场,闻人然也不可能不承认,顺带还得打消旁人疑惑,这两位影帝的双簧算计真是绝了……
按下脑中古怪念头,闻人然扫视过对方几人,装着无奈的样子点了点头,道:“邪兵卫干系重大必须慎重处置,迫不得已只能请师兄出手,有劳。”
“此事既已与你有关,你吾之间又谈何劳烦?”
面色无波地微一摇头,刀无极目光扫过青光邪气贯云冲霄而起,面色陡转冷峻道:“叙旧稍后,时间不多了。”
“久违的并肩一战。”
淡淡一语一笑,闻人然与刀无极有了动作。许久不曾用刀,并不意味闻人然不会用刀,何况还是熟稔的皇极天斩式。
厚重与飘逸,本以为早就不复的默契,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荒豹刀与丹青见同转皇极天斩,一如参天高峰厚重巍然,一似涓涓细流水垠泻地。雷刀攻中带守,水刃以守代攻,双刀一进一出搭配无间,顿让各怀异思、暗有保留的彼方两人大生忌惮。
场中战况瞬息又变,顾忌禔摩伤势,西蒙邪刀翻转格开兽骨刀,空余左手凝聚闍皇黑炎化绳一卷,缠住左臂迅将禔摩带至身侧。
然而刹那之差,老狗觑机扬刃,兽骨刀已是千刀一瞬,斩破邪刀守路。西蒙察觉危机,骤然再现狂态,千钧一发闪过时刀杀身,黑色的衣角却避不了被削去数片。
汩汩血能灌入禔摩身躯稳住内伤,西蒙迅退数丈仰首一看,倏尔笑道。
“天意在吾,时间并不站在汝等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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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之巅,静立着一名身着浅紫道袍,形貌怪异之人。朴素发簪穿过脑门,刚好将如瀑的白发串成门帘一般,将面孔死死遮挡,不露半点真容。
观战的人无声无语,背后一双凭空虚浮的白色手套幻象,蓦然传出了冷凝之怒:“依今日所见,刀无极便是杀死三弟的凶手无误。”
“刀路较之当年炽烈残酷,雄厚之姿反透沉稳霸道,观之不似一人。但刀招可改,他与闻人然的关系却是确定,十有**错不了了。”地理司冷静分析道。
白手套形状变幻,仿佛仔细思考了片刻,忽而沉声开口:“若是你吾此刻突袭,未必不能留下一两人。”
“唔,关键之时,你可代吾一试。”
般若海五人之中,出手金银邓九五虽是排行第二,却并不算得年长。见地理司不欲出手,白手套疑惑道:“你不出手,是准备抢夺邪兵卫?”
“非也。邪之子尚不及西蒙,但连西蒙这等完美邪体,此刻都不敢染指邪兵卫,何况是吾呢?贸然出击的后果,必是爆体而亡。”
素来理智为先,阅历最为丰富的地理司看出二弟疑惑,接着解释道,“完整的邪兵卫能量太过庞大,当世除了与小活佛激战中的那名小子,恐无人能承受其伟力。”
“双极心源又该如何?”
“之所以不能露面,正因此亦在吾之考量。”
地理司遥遥望另外一座山头瞥去,意味深长道:“北域皇朝那位三王爷,并非安分易与之辈。”
“几名无足轻重的蝼蚁,用来给那位儒门龙首添堵,聊甚于无罢了。”
早就发现点松涛与弄潮生的下落,白手套与地理司却无将之处理的闲情。地理司闻言莞尔道:“北辰胤与疏楼龙宿相互纠缠,恰可转移你吾目标。吾以夺取皇朝龙气为要,至于邪兵卫……尚需确认记载是否属实。”
“龙气与邪兵卫归于一体,吾总以为太过冒险。”白手套斟酌良久,肃声劝解道。
“此事吾会慎重。”
地理司轻一点头,内心却是不以为然,反问道:“你也该听说过,邪兵卫封印初解之时,邪之子尚未诞生的消息?”
“江湖有所传闻,你指的是那名极体?”
“犴妖王脉,鬼胎受佛血,极阴转阳生成的极圣之躯,正是阴阳圣邪同体。”
白手套声调倏转低沉道:“接近不易。”
地理司摇头道:“若是吾所料不差,不须亲自动手,自会有人替你吾应证。”
“西蒙?嗯……不对,是他?”
地理司一捋长发,笑道:“二弟商人的头脑,依旧睿智敏感。”
“西蒙非是蠢人。”
“时间却不等人。”
“这样看来,大哥的目标是邪之子了?”
追问未及回答,阴沉沉的天幕,骤见邪流蹿腾,天光尽掩!
千载封印邪兵卫,终于重现世间。恐怖黑雾扩散蔓延,纵以地理司与白手套根基,亦避不了连退数步。
鎏法天宫天顶之上,轰然一掌各自震撼,强分邪兵卫为半,邪子转瞬将其融入体内邪能爆涨,暗能血劫更浓。
对手掌力再发,鎏法天宫霎时山倾地裂,汹涌极端一击不容闪躲,小活佛体内邪兵卫受其牵引顿生不稳,连忙手捏佛印聚拢信众佛力,招起千灾万劫悲佛渡,金色圣华一时大盛。
取得一半邪兵卫,邪之子实力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受其反击毫发无损,冷笑瞪视小活佛:“邪兵卫呢?你不要力量,那就交给我啊!”
“施主何苦执着?”
“哼,梵刹伽蓝,邪涨圣衰,你能支撑多久?”
不耐声中,邪之子干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