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或许就是因为波旬能做到常人不能为之事,我才会十分排斥与你们同路。”
“此话是为何意?”
“如果波旬智体懂得物种多样性,对人类生存的意义的话,我想这个问题就没必要问出来。”
除了对冥冥中的天命有所敬畏,闻人然本质上就是一个无神论者。这并不是闻人然否认星云河内的波旬,抑或六天之界那几位创世古神的客观存在。
而是说,闻人然内心只信真仰理,并不对三教、乃至任何一种教派存有一点一滴的信仰。
“苦境没有生物这门学科,我要和你比口才,想必也是自取其辱,干脆就省下解释的废言了。而我要说得只是,对于人类来说,物质上有多样性、差异性的必要,思维不也是同样?”
“嗯,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彩。这一点,正是欲界与那班伪佛之不同。”
搞传销顺口贬低对手都成为本能了么?闻人然对此不置可否,直接朝着正题而去:“欲界教义之下,常人思维皆被紧密束缚限制。就算欲界能一统苦境,那个‘我’字迟早有一天,将失去存在的必要。更甚者,一个人如果连喜怒哀乐都不能自行控制,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欲界并不禁欲。”
“只是不禁波旬教宗能够容忍的**?一个人的霸权主义可谈不上自由多样。”
“自由与权利的冲突,很老套的论点了,吾已不屑辩之。世上从无绝对的自由。哈,如果欲界掌控苦境是错,素还真等人所推崇的天下大同,便有实现的可能了么?那种所谓相互友爱、人无等差的世界,一样也只是温和的末日。”
迷达厉声反驳道:“闻人然,你方才所说,等同于一样否定了素还真等人的追求。”
“没错,天下大同的乌托邦,我确实从来没有那种奢望。不过我偏向一页书前辈,并不意味我非要认可他们的誓愿?”
“既然如此,按你所言,他们的目标与欲界的宗旨,一样终无成就的可能,你又为何执着于欲界与正道立场的差别呢?”
“很简单。同样实现不了愿景,那就看过程的差别不就结了?一页书前辈他们是在做好事,但欲界却是一直在做歹毒残忍的坏事,该怎样选择岂非显而易见?”
厘清了脑中所想,闻人然愈说愈是顺口,反问作结:“两面一比较,我又何必偏向手段残恶的一方,使得自己难受不悦呢?”
“……看来你是不会妥协了。”
“人总要持正自己的本心。”
声落四周突显诡异的寂静,唯有风卷着稀微的尘砂,倒灌入星云河破口,证明方才发生一切非虚。
许久之后,无端使人心慌的可怖沉静,忽被女童稚嫩之声打破:“阿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刚刚我在想怎么才能把洞补起来。”
“补起来的恶化,那是不是见不到大姑姑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以后还会有机会,不用着急。”
随口胡扯了一句,闻人然觉得迷达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动什么心思,便准备离开矗天壁范围。
然而刚准备带着女儿离开,倏见星云河内中一条魔像巨臂伸出,似要撑开镜裂破洞。扑面尘砂之中,又现一块血红宝石,轻若飞羽飘飘而落,朝着闻人然立身之处而来。
眼看着宝石目标似在女童,闻人然顿时眉头一紧将之截阻下来:“迷达你要做什么?”
“哼,大惊小怪。波旬要针对她下手,再出之日犹然未迟。晚辈初回的见面礼,你不敢收下吗?”
仔仔细细研究了许久,却是不曾发现这块石头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闻人然便先将之纳入怀中,问道:“你下来的那一天,我肯定把这块石头扔掉。”
“不过是教众呈献取悦的一块奇石而已,闻人然你未免紧张过头了。”
“如果是大姐或者阎达来说的话,或许我会相信。而你,在我这的信用是负数。”
“你大可将之抛却,吾又不曾阻止。”
收下有什么不敢?大不了把它彻底玩坏!闻人然眼神一定问道:“能用来铸剑吗?”
“妙用由你自行参透。”
跟这边玩神秘?闻人然脑筋一转,意有所指地叹气道:“唉,我这人不喜欢吃亏,但也不愿意让别人吃亏。迷达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不回报?”
“嗯?”
“跟你讲,你要真想早点下来,那就让你的手下,设法找出一只黑色的桃子。比起毁灭世界,我觉得他和你们的理念更加不谋而合。”
“黑桃?”
“是啊,而且可是一张黑桃a,大牌哦!就看欲界的喽啰们,有没有那个能耐请动他了。”挖异度魔界墙角的事,闻人然做起来自然是毫无心理负担。
比起执着于毁灭苦境的创世神,至少波旬还没中二到毁灭世界的程度。两害取其轻,如果袭灭天来为了建立新佛国的理念被挖了角,那吃亏的也是异度魔界而已。
“秀心,和大姑姑道别。”
“她在哪里啊?”
“你就对那个破口招招手,意思到了就行。”
“哦,姑姑伯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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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君邪这人真难请动。同样是意识能力者,要不杜一苇你帮忙教训他一下?”
虽然迷达说波旬只是并不急着下来,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