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江湖,魔剑道势力蠢蠢欲动,时常骚扰天策王朝地界。因七星星力不全之故,天策真龙一直对诛天心怀忌惮,是以从未放缓逼杀剩余两星的步伐。
风**电交情存心,佾云放心不下潇潇,孤身一人离开云门重入江湖,来到风雨飘摇将潇潇救走,暂时躲过天策真龙追杀。
但七星星灵与星辰天象相映,想要永久瞒住天策真龙根本不可能。而没了与半花容之间的一场决战,素还真遭天策真龙逼杀重伤濒死,在江湖上失了踪迹。佾云无人可以求助,又失风之痕传艺机缘,更未得到韶云留于他的功力,要助潇潇转移星灵,却是难上加难。
然而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疏竹影杀了半花容与邪神,而今思及留在江湖之上的时日不多,遂起了留下剑法传承的心思,找上了十分秋悟。
“星灵转移之法吾不清楚,不过到了步云崖之后,自会有人助你解决问题。”
平静的暗夜,江风吹拂,带来阵阵流水拍岸的细碎之声。
江上月色清皎,隔着篝火对视,疏竹影望着面前神色优柔,心地极度善良的佾云,先将忆秋年居处的路观图告知,续又神色平静地说道:“要助潇潇转移星灵,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风之痕的剑法确实够快,但依你的性子……风之快意冷静,对你而言其实并不合适。”
佾云的善良某种意义上是对自身的残忍,他总是习惯以自己的方式,独自承担所有的责任。所以纵使佾云剑舞超群,卧云却一直认为他并不适合习剑,更遑论是风之痕的剑招了。
月色之下,淡淡的蓝衣泛着冷调,衬得佾云面色愈发显柔。心系潇潇安危,佾云嘴角不由噙着一丝困惑,问道:“你因何要助吾?”
“吾不想断了传承,而吾之剑最适合你。”
柴堆劈啪作响,身前篝火静静焚烧,飘起点点火花。佾云安静地注视着疏竹影,对方的眸子澄亮通透,仿若夜空璀璨之星,夺目的有些不可直视……
“你有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吾身体无碍,只是时间快到了。”
五星天策怒气满溢的一击贯体,绝不是化体根基足以承受。而疏竹影身为化体,恢复伤势本就更为困难。不过如今剑道圆满,还能再留在人世多久,疏竹影早已不再挂怀。
唯今一愿,薪尽火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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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疏竹影将自身剑法传授佾云的这段时间,圣灵界线危如累卵,天策王朝与魔剑道终是转向正面冲突。
不过因有天魔窥视在暗,魔剑道攻势并无预期之狠,天策真龙接下四刀四剑的约战之后,亦不忘加紧布置防守之策。魔剑道人马想要入侵中原,在无十七万魔魇大军压阵之前,仍非易事。
而此时此刻身在妖刀界的闻人然,却是被一个人的突然来到给吓了一跳。
华凤亭内,权妃向妖后请退之后,便带着闻人然来此约谈。茶香清逸杂着几缕柔香,权妃慵懒地靠着石桌,旁敲侧击道:“你觉得未情天值得信任吗?”
“我认为两位根本就没有信任他的意思,难道不是么?”
闻人然一边答着,一边腹诽着魔魁之女带来的麻烦。
当年三教教主主意外复出,让魔魁之女失去伪装方城之主的机会,而今她竟然借着未情天的身份投入妖刀界。魔魁之女孤身入虎穴的胆量,着实让人心头大凛。
不过回想起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闻人然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早先魔魁遭受诛天重创,非凡公子又被天策真龙封在引灵山,直到现在都是生死不知。魔魁之女若是不进行报复,那才是奇怪了。
魔魁之女……或者说如今的未情天,潜入妖刀界想要做的事,猜都不用猜便能想到,无非就是挑起魔剑道与妖刀界不合,趁机渔利。做掉诛天只是首要目标,要是再能给天策真龙挑起天大的麻烦,魔魁之女绝对会做得比谁都凶狠残忍。
“不错,未情天来历不明,又表现得才学非凡,姐姐与我均不敢轻信大意。但他若真是有心之人,又何必引起我与姐姐对他的猜忌?”
“难道不正是因为妖后与天女心思细腻,深沉冷静,未情天这样高调,才不容易暴露吗?而若妖后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智慧,那个时候才是他发难的时机。”
“嗯?”
“天女请莫担心,易某方才所言,仅是建立在那人真有图谋的前提之上。说不定未情天乃是真心投靠妖刀界,你我也无必要枉作小人。”
稍露异色,权妃语意凝重道:“枉作小人总好过丢了性命……怎样试探未情天,才能让他察觉不到呢?”
“试探?不做任何试探,就是最好的试探。”
苦境两大子控母亲的勾心斗角,闻人然一点都没有参上一手的兴致。万一黑衣剑少和非凡公子当中任何一人出事,扫到台风尾都是轻的。
权妃稍一思量,亦就颔首认可了闻人然的答案。对未情天那种心思敏锐之辈,任何试探都容易打草惊邪,不如留心同时放任其行为,待其自行露出马脚再做打算。
“那好,未情天之事暂且按下,你我谈一谈另外一件正事?”
“天女想要谈什么?”
娇媚的容颜忽然一肃,权妃拢了拢鬓发道:“易闲愁,你将不二刀带回妖刀界,算是拿出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