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愣,表情忽然变得难以捉摸。谢瑶半睁着眼睛,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却是在很认真的打量着他的神色。她做好了他会不悦的准备,谁知皇帝却笑道:“你都知道了?”
谢瑶松了口气,看来她没有猜错,皇帝知道的远远要比她多。她所能做到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坦诚,起码瞒不过皇帝的那些,她就不能傻乎乎的瞒着。
“我也只是胡乱揣度罢了。”谢瑶猜中了一个秘密,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只是我倒宁愿猜不中。柳姑姑的胆子太大了,日后我恐怕要与她疏远一些,否则只怕太皇太后起疑。”
“你说中了一半。”皇帝微笑道:“柳榕的确是心急了。只不过,你并不需要特意与她保持距离。”
谢瑶奇道:“这又是为何?”
皇帝不动声色,却又高深莫测的道:“因为她所告诉你的,都是太皇太后想让你知道的。”
谢瑶心中一紧,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却又一闪而过,“这是何意?”
“太皇太后老早就知道柳榕有了异心,不再把她当成心腹。她所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太皇太后想要以一种隐秘的方式透露出来的。”
皇帝轻叹一声,“帝王之术,皇祖母言传身教,朕今日方能学之一二。”
谢瑶吃惊道:“莫、莫不是……是皇上你……”
皇帝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伤感,“柳姑姑毕竟是看着朕长大的。阿瑶,你会怪朕吗?”
谢瑶坚定的摇头,“当然不会了。柳姑姑虽然对我有知遇之恩,但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为了彼此的利益才会暂时联手。身为奴仆,她与主子离心离德,以太皇太后的精明,就算不是皇上,只怕柳姑姑也早就暴露了。”
但无论如何,皇帝能把柳姑姑向他告密的事情告诉太皇太后,他的心……还是狠的下来的。这……就是帝王吧。
谢瑶非常想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对自己这样无情,可无论他用多少柔情相对,如今的这一切还远远不足以消除她的疑虑与不安。
她想要抓在手里的,还要更多。
太和十六年二月,昭仪谢氏诞皇次子,取名为恒。
三月,召安乐王谢泓回京,颐养天年。
同月,封聂怀义为正一品大将军,领兵驻守西北。
据传,皇帝曾称二皇子为“天赐之子”。可是备受宠爱的昭仪娘娘,在诞下皇子之后却并没有得到晋封。
皇帝夺了谢泓的兵权,看似是在削弱谢家的实力,就在朝中有人以为皇帝要整治谢家的时候,皇帝又敲定谢葭的义兄聂怀义驻守边关。
皇帝的一系列行为,实在叫朝臣摸不清头脑。许多在朝廷出征之时做了小动作的人,都纷纷开始向皇帝投诚,恨不得把忠心二字写在脸上。还有人自知已经无法回头,暗中纠合势力,与元谐来往密切。
不管是虚与委蛇,还是阿谀奉承,皇帝照单全收。不过三月一过,洛阳春暖花开之时,皇帝突然出手了。
谢葭入禅心殿觐见时,禁不住向谢瑶感叹,“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早先皇上未亲政时,朝中还有人以为皇上资质平庸。如今看来,他们是大错特错了啊!”
谢瑶勾唇一笑,眉眼间满是得意,“那当然了,皇上是谁?”
谢葭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谢瑶却道:“他是我的男人。”
“你呀。”谢葭无奈的笑,“皇上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不,现在还远远不够。我要这法,这天,都顺遂我意。”谢瑶抬眸看向父亲,沉声道:“阿父,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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