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阵的厉害之处在于,七人可以完整的使用一整套阵法,不足七人也可以使用阵法对敌。
冷空桐得到饶歌的示意,剑势一转,和饶歌的剑并在一起,两剑合并,发出的剑气竟将鬼阴在锁链上逼退两步。
饶歌指一指仙鹤灯,两个人飞将过去,鬼阴退得两步,又用长刀杀过去。饶歌正跨过深渊飞在半途中,看到长刀过来,来不及躲避,忙运功抵抗。他的太阿剑遇到鬼阴的长柄刀,发出铿锵的声音。鬼阴刀风的余威震得饶歌惯向深渊。
饶歌于半空调整身形,但他降势很快,耳边渐渐传来哭吟声,随着他离深渊越来越近,哭吟声也越来越响。哭吟声从身下传来,却仿佛钻到他脑袋里,扰的他越来越烦躁,后来竟有呕吐之感。
他强忍下恶心调整好身体之后,看到自己停在了渊底的不远处。
他看到幽暗的火焰下,是累累白骨。火焰正是从白骨上发出,可如论怎么烧,都烧不化白骨。正是这些火焰,形成了这片幽暗的鬼幢地狱。穿深色布衣的怨魂附在白骨上,受火焰炙烤着,他们看着饶歌,嘴角都泛起冷笑,口中却不停地哀嚎。
饶歌看得起鸡皮疙瘩,冷笑配着他们的哀嚎,绝对能把人逼疯。
这真的是地狱。
有怨魂站起要离开白骨伸手够向饶歌想把他拉下去,脚却怎么也离不开附着的白骨,就向饶歌一直伸着手做出拽人的姿势。饶歌悬在鬼火上方,脚下就是熊熊鬼火,他却感觉不到火焰的炙烤。
但他看着跳动的火焰和鬼魂嘴角的冷笑,渐渐丧失了意识。迷迷糊糊间,有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他脑中传来。
“歌,歌……”那声音轻轻呼唤,似凤凰轻吟,又似清风呢喃。
饶歌觉得声音好熟悉,像是千百年前就曾听到这样的呼唤。他不自主地追着这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唤他的人。
突然声音变了,他听到有个男声大叫他的名字“饶歌……”,他猛地回神,从迷幻中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未踏外物凌空而立,头发衣袍随风而动。
冷空桐被鬼阴逼在石壁上,鬼阴的长刀架在他身前,被冷空桐用长剑隔开,不过冷空桐气力已经慢慢消失。
他看饶歌跌下深渊,一边大叫他的名字,一边抵挡鬼阴的进攻。他本身就敌不过鬼阴,又被饶歌分了神,所以很容易被鬼阴给逼到绝境。
虽然他的剑架着鬼阴的长刀,可是刀风凌厉,仍然割开了他的衣服。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可是鬼阴的动作却停住了。冷空桐觉得奇怪,抬眼向鬼眼看去,发现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的胸前。
他顺着鬼阴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方泛黄的绣了白莲的丝帕。
他瞬间了然。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何子君是江南人士,江南是水乡,水中有莲。她最爱驾一叶扁舟,和闺中密友学那乐府诗中的采莲女,在莲叶间嬉戏玩闹,也爱在丝帕上绣上各式的荷花,和闺中密友聊表赠意。
这方丝帕,出事的那一晚,何子君用它擦了儿子的眼泪鼻涕,并将它塞进儿子的胸衣里。鬼阴当时也在场,所以知道这方丝帕。没想到,他藏在胸前的丝帕因为外衣被砍烂而露出,被鬼阴认出,竟救了他一命。
“你却是何子君的儿子?”鬼阴问。
冷空桐此时却不敢回任何话。
“既如此,你走吧。”鬼阴收回手中的长刀,背手在身后背对着冷空桐,竟也不怕他偷袭。“你是子君的儿子,我不会杀你,你走吧,不要再多管闲事。”
冷空桐擦一擦嘴角的血,被鬼阴的长柄大刀震了几下,他负伤也不轻。
饶歌跨脚凭空踏出一步,竟如履平地,他踩在了铁链上,铁链却仿若未承任何重量,链子下的铃铛悄然无声。饶歌周身也刮起一股罡风,罡风向鬼阴和冷空桐的方向刮去,冷空桐竟被吹得快要站不住脚。鬼阴用衣袖挡着脸,此看一眼,心生疑惑,不禁“咦”了一声。
这饶小哥是怎么回事,从鬼幢地狱的嚎哭阵中脱将出来,不禁无事,还像是增加了无边法力,竟像换了一个人,身上竟有和他相似的气息。
他本已决定放他们走,看此有心要试一试饶歌,于是右手伸出,手中现出他的长柄大刀。
他率先向饶歌砍去,饶歌手弯出握剑的姿势,原来不知哪里去了的太阿剑怵然出现在饶歌手中。他保持姿势不动,在鬼阴要向他砍过来时,手臂抖动,快如闪电,隔开了鬼阴的长刀,然后他手腕晃动,饶过鬼阴的长刀,一个动作接连一个动作向鬼阴刺去。
他的动作太快,招式又太多,鬼阴被他逼得颇为狼狈,竟只有招架的份。两人过了几十招,鬼阴瞅了饶歌一个破绽,将长刀往饶歌脖子处割去,饶歌提剑阻挡,打乱了他的招式,鬼阴才化去饶歌的攻势。
两人铿铿锵锵,剑来剑往地打了上百招,仍没分出胜负。
当刀和剑锵地一声碰撞开后,鬼阴喊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三天三夜我们也分不出胜负,你们走吧。”
饶歌闻言站定,垂手将剑贴于胳膊疑惑道:“你不怕我们出去之后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整日里窝在这一方棺材里,憋得难受,被你们说出去也好,我正好不用整日窝在此处听底下的鬼哭狼嚎。”
“难道你不怕因办事不利,何子君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