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若离这么一说,何子君想到刚才那恶心的画面,整个人又瑟缩了一下。
鬼阴看到何子君可怜的样子,责怪地看了若离一眼,又安抚地拍一拍何子君,才对若离道:“还望殷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与子君为难。”
若离淡淡一笑,从善如流,改了话题:“既然你我双方目的都已达成,就散了吧。”
“我不知道姑娘是何方神圣,神通如此广大,但作为过来人,我奉劝姑娘一句,这条路太苦,能放下就放下吧,不要太执着。”鬼阴抱起何子君,就要下去三楼。
“你后悔吗?”若离问他。
鬼阴顿了顿脚步:“后悔,但是再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若离低叹一声,抛出一个手指长的葫芦形状的瓷瓶:“这是药,可以疗你潜入玄机阁帮何夫人偷药时受的伤。”
鬼阴抱着何子君,不敢摆手,看药瓶飞来的路线,判断了一下,一伸手,药瓶刚好落入他的手中。
“谢了。”他说。
他怀中的何子君则惊道:“你早已知道我中了蛊,还冒险去人间为我去偷解药?”
鬼阴没有回复,抬步往下走。
“你也知道我要害你?”何子君继续问。
鬼阴语气悲凉:“是我活该,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
一句话,道尽了一切。
“你是活该,我的夫君,女儿,儿子,还有我的家,都被你毁了,我,也被你毁了。”何子君气愤地捶着鬼阴的胸膛,哭诉道。
鬼阴站了一站,稳住身形,随她去捶,反正也不疼。只是担心她这样随意乱动,会掉下去摔着自己。
她从来没有和鬼阴说过如此多的话,也没和他谈过这件事情。事实上,她平时基本不和鬼阴说话的。都是鬼阴关心地问她,和她说话,何子君一直不和他说话,他就问楚丫何子君的日常,嘱咐楚丫好好照顾她,有事及时相报。
现在何子君愿意和他说话,别说是捶他胸口,就是拿刀刺他胸口,他也愿意。
阶梯即将挡住他们的面目之前,鬼阴回头感激地看了若离一眼,若离向他点了点头,鬼阴就抱着何子君走下去了。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饶歌和若离都没有听。
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饶歌觉得自己有必要捋一捋。他准备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到刚才何子君变成蛇怪的样子躺在自己床上,即将坐在床上的屁股又起来了,最后他找了一个离床远远的墙角坐下,看着若离。
若离本就想和他谈一谈,也走过去坐下,把玩着手腕上的小黑蛇。
饶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紧张地问若离“何子君在粥里下的有毒吧,你还喝了两碗,要紧不要进。”
若离摇摇头:“我没事,那毒对我没有用。”
饶歌放下心,又满含疑惑地望着若离,期望她能说一说今晚的事情。
若离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口说道:“你今早说,昨晚梦到我和一个人打架,其实,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我昨晚,确实和鬼阴打了一架,他输了之后,我们做的交易。”
不知为何,听此,饶歌并不觉得惊讶,反而自然的认为若离说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昨晚我明明用法术将你昏睡,你却能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今早你说了之后,我探测你的神识时,才发现,你的神识已然强大如此。我清楚今晚会发生何事,也清楚你看到今晚发生的事后会有很多疑问,可是,我不打算再对你隐瞒下去,所以,我让你完整地看到了今晚的事。”
她顿了一下,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
若离丢出一个炸弹,炸得饶歌呆若木鸡。
“你创造的?”他鹦鹉学舌般呆呆地问:“什么意思?”
“殷墟,是我创造的。”
幸好饶歌顺着墙角坐下了,否则他也会惊得跌坐在地上。
“殷墟,你创造的,什么意思?”
“殷墟的创世神,就是我。我法力高强,能教你别人传说中的法术;我百毒不侵,田阿娇的蛇蛊蛊毒,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还能将她的宠物蛇转化成我的,将田阿娇变成她宠物的敌人;我晓知万事,今天第一拿到魔界勘略图时,我就知道怎么用它都是因为,我是创世神。”
饶歌已经有十分信了,但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平时温温柔柔偶尔调皮偶尔酷酷的小阿离,怎么变成传说中的创世神了呢?
他问出了一个平时他绝对会觉得愚蠢的问题:“你说你是创世神,有什么证据。”
殷若离抬了抬眼,眉间现出一朵红色五瓣常薇花。她的衣服上,手指尖也开满了红色的常薇花,就连空中,飘飘洒洒的也是闻到她身上平日里淡淡的花香,也变得浓郁。
殷若离变幻的时候,身上泛起有饶歌说不出的光华,平日里已经绝美的容颜,此时更是美的梦幻。
若离敛去所有光华,空中飘洒的花瓣,散了一屋,坛子上地板上都是。
“你是伟大的创世神,而我,只是一个从凡界来的很普通的人,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特别?”饶歌问。
此时他说不出来自己心里的感受,是受骗多一点,还是自己和一直心爱的姑娘的距离隔了那么远的难受多一点。
若离闭上眼,探头谈了一口气,才接着往下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叫殷墟吗?”不等饶歌回答,她继续道:“这里是葬了我父王、母后和我尸骨的地方。”
饶歌听此,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