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当第二天天亮,刘知府拿着唐家所有人的口供,得意的开堂审案。
当刘知府的人吆喝开来时,孙志远顿时懵了,这下他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拖延了。
孙志远连忙带着自己的人到了大堂上,对刘知府拱袖一礼,“刘大人,不知道李大人……”
“已经通知了。”刘知府冷冷打断孙志远的话,怒吼一声,“立刻带刘氏一门上堂,看她今儿还有什么话可说。”
完了……孙志远心下咕咚一声,后面还有一个姑奶奶,他那个都惹不起啊,这他娘的是要逼死他嘛!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突然,云岚在青黛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大堂之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她不能再连累唐家了。
“刁妇,真是猖狂!”刘知府怒吼一声,“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大人急什么,民妇这点规矩还是懂得。”云岚说着,缓缓走上前上,吃力的跪下,“参见大人。”
云峥阿福和陌静齐齐跟着跪下,喊了一声参见大人。
“带唐家从犯。”
刘知府话落,云岚瞬间惊愕,泪水也涌了出来,还是晚了吗?
她都打算抗下来了,可是为什么?
“岚儿……”
唐顺到了堂上,凄苦的喊了一声,“你娘快熬不住了。”
云岚回头,看着唐天心和牛慧被人架着进来,何琳也被打遍体鳞伤,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姐姐,对不起,我实在熬不住了。”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错,要不是她……
云岚几乎咬碎了银牙,猛地回头,双目充血,瞪着刘知府,“狗官,这和我家人有什么关系啊。你屈打成招,简直不是人。”
“哼!”刘知府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刁妇,如果你从实招了,本官何须用这手段,再说了,他们全都是从犯,自然有关系。”
“我早就招了,盐是我制得,和我家人没有关系,你们凭什么还要打人,凭什么啊?”云岚咆哮着,她完全低估了这个权力熏心的古代。
“刁妇,你招了这余下的一千担盐吗?”
刘知府拍了惊堂木,双目瞪着云岚,“这一千担盐,可是整个江油县半个县城人的用盐,难得你区区一个药铺,能用这么多盐吗?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想买卖私盐,扰乱朝廷的律法,罪当砍头。”
云岚咬着牙,怒骂道:“狗官,我的药铺不但是自己用药,还供给惠生堂,就算再来一千担盐也是不够的,这点惠生堂就能为我作证。”
“狡辩!”刘知府怒吼一声,正欲说话,突然通判急急忙忙跑了过进来,到刘知府面前,附耳低语,“李大人不来了,还打道回府了。”
“什么?”
刘知府一愣,这老家伙怎么会放弃了?难道这里有猫腻?
“大人,现在可要继续?”
通判一早就提醒了刘知府,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刘知府为了盐和升官,才冒险前来,如今龙安府走了,他更加觉得蹊跷了。
“这认证物证俱全,就算京城……”
没等刘知府说完,衙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人数胜多,震得整个衙门的地都晃动。
“哄!哄!”两声巨响,衙门的两扇大门瞬间被人踢开,连门带框倒在地上,吓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孙志远抬手扶额,他娘的,这陆家这么快就杀到了,还这么野蛮,干脆连他的县衙也拆了算了吧。
“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陆译拿着扇子敲着手,缓缓走了进来。
“这……这位是?”
刘知府一愣,上下打量了陆译,眼光瞬间落在陆译的腰间,哪金牌……
刘知府连忙起身,急速走到陆译面前,拱袖一礼,“下官恭迎巡按御史大人。”
“不敢,小爷怎敢劳驾刘大人迎接啊!”
陆译冷冷一笑,缓缓的走了进来,当看到云岚的脸和身子,双目顿时瞪大,握着扇子手,猛地用力,生生将扇子断成两节。
陆译猛地转身,将扇子砸到刘知府脸上,怒吼一声,“谁给她用刑?”
“这……”刘知府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少爷。”陌静说着,立刻跪地俯首,“奴婢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孙志远可不想陆译在这里打开杀戒,连忙上去回道:“回禀御史大人,这是莫知州下的手。”
“莫知州在哪里?”
陆译怒吼一声,吓得刘知府和所有人齐齐跪下。
孙志远应着头皮如实回道:“已经被唐天昊杀了,现在……”
“立刻把莫知州所有家人给我抓到这里来。”
刘知府顿时懵了,这还没问案子,怎么就抓莫家的人了?
陌北立刻应声,带着一队人马,立刻出了县衙。
孙志远顿时头疼,爷爷,你能先去成都府吗?小的这里庙小啊,容不下你这尊神佛。可是孙志远不敢说啊,只能默默的立在一旁,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突然,云岚猛地俯首在地,哭喊一声,“大人,民妇有冤!”
“什么民妇,大哥都喊不来了吗?”
陆译此刻哪里还记得陆炳的忌讳,伸手上前,扶起云岚,“岚儿,委屈你了。”
云岚一直忍着,可这一刻她哪里还忍得住,扑到陆译怀里,嚎啕大哭,“大哥,岚儿没犯罪,他们屈打成招,云阳……云阳被打死了,云阳死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