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从退伍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王小米抽了一口烟,半天才从鼻孔里冒出来,“他现在做什么呢”
“我也是,不过我听别人说过。他退伍以后,凭着他老爹的关系,再加上在部队里立过功,进了一家很不错的单位。过了几年,他从单位里辞职了。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是吗听政委的意思,他现在混得很不错呢。”王小米想起昨天吕文刚跟他说什么宿舍彩电的事情,后来一琢磨,有可能吕文刚向富得流油的林兵拉赞助费呢。
“在我们这一批当中,他混得算是最好的一个了。”单大雄瞄了一下王:“比你、我都要混得好。”
“嘿嘿,人家脑子灵光,比我们都要聪明呗。”王。
“他什么时候到”
“政委说在大队聊几分钟,然后就到艇上来。”
“搞得这么隆重啊,叫我们俩个军政主官一起迎接他。”
“那不是领导要求的嘛。”王。不过话又说回来,都是一批当兵的,又是同一个新兵连同一个班,这缘分也是很难得。不为别的,就为了老战友怀着感情回老单位参观,单位的主官一起迎接,也未尝不可。
“你们俩干吗啊,在这里傻乎乎地站着”83艇艇长李庆国准备到大队部去,看到王小米和单大雄一起站在码头上,疑惑地问道。
海警码头上,三条海警艇并排靠着,86艇靠在码头最里面,从内到外依次靠着84艇、83艇。
“没事。今天有个艇上的老兵回来看看,在这里迎接一下。”王。
他和李庆国关系铁着呢。论资历,李庆国和王小米同一所学校同一专业毕业,是学长学弟,只不过李庆国比王小米早两年到部队任职。论辈份,李庆国也是赵继海一手带出来的,理应是王小米的师兄。论感情,李庆国和王小米在同一条艇共事了四年多,后来只是因为原83艇艇长上调机关,李庆国去补他的缺,任命为83艇艇长。
“靠,我还以为有什么领导要下来检查工作了,害我白白紧张了。”李庆国狠狠地拍了王。
“你到哪去”
“哦,我现在到大队找领导谈谈心去啊。”李庆国一脸愁容地说。李庆国在艇上时间呆得久了,烦了、腻了,再加上他老婆刚从老家随军到驻地,在艇上又要值班、又要出海,一个月难得回家一次,在家无事可做的老婆闲着慌,天天数落他,没时间回家还把她折腾到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来,倒还不如回老家生活来得舒服自在。所以这两天,他天天磨着领导,想早点调到机关去。
“又找领导去啊。”
“领导有事”
“可能吧。”王小米不太确定林兵他们有没有到大队。
李庆国有些犹豫,现在要不要找领导去。
“算啦,改天再去找领导谈心,也是一样的,你这事,急也急不来的呢。”王小米知道李庆国的难处,宽慰着说,“再跟嫂子那边做做工作呗,毕竟咱们是个部队,由不得性子呢。”
“是啊,得对,你这事其实领导都知道了,但现在不是还没到干部交流的时间了。”单大雄在一边,也同情着李庆国,说:“万一把领导惹火了,把你调到其它大队去,那嫂子离你可就更远了。”
“唉,那只能改天了。”李庆国叹一口气。
海警船艇干部要值班、要出海、要备勤,远比其它单位或者机关人员的工作强度大。作为船艇干部的军嫂,就算是已经随军到驻地的军嫂,一年之中也难得跟其丈夫欢聚一堂。有人说:“海警船艇干部的军嫂,是有对象的单身。”她们经常要一个人承担一家人的生活压力,要忍受着孤独和寂寞,承受着爱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相聚的痛苦。
她们当中的大部分人,理解丈夫的工作环境,虽然嘴上免不了牢骚几句,但一见丈夫回家,却端茶送水、烧菜做饭、嘘寒问暖,百倍珍惜在一起的短暂的美好时光。但一些年青的有些小资情调的军嫂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在乎的是爱人时时陪伴在身边的感觉,对这种“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的生活并没有心理准备,继而产生极大的落差感,于是夫妻之间经常性爆发争吵,影响了夫妻之间感情。
李庆国落寞地转身,回自己艇上去了。
王小米望着李庆国离去的身影,心里想着,我以后成家,会不会过上像他那样的生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相聚是吵,别离也是吵,一天到晚地吵,没完没了地吵,那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虽说“吵架是婚姻的调剂品,”但调剂品放得多了,味道就变了。
忽然之间,一种对婚姻的恐惧感,在王小米心底,慢慢地放大,就像一滴黑色的墨水,滴在水中,逐渐扩散,填满了整个心头。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单大雄有些诧异,看着王小米。
“没事,没事。”王小米回过神来,把脸别过去,引开话题,“那林兵怎么到现在还到”
“是啊,都快吃晚饭了。”单大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有些无奈地说。
正说话间,码头的引桥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看,那些人是不是”单大雄眼尖,一眼看到吕文刚带着几个穿便装的人,一起走下来。
“来了,终于来了。走,接驾去”王边走。
五
“哟,大名鼎鼎的王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