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然的底牌红桃4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的时候,整个会场都是一惊。
无人说话,只一张张呆愣的脸透出隐隐的惊奇。
蓝朝升压住满身的燥意,上前一步,靠近赌桌。
不大的矩形桌面上,双方的牌面立即映入眼帘,他心微微一动,眼角下垂……。
冷云溪是三张9,另外一张2,一张j,行话俗称“三条”,萧然手上的却是a,2,3,4,5,虽是牌面数字最小的五张牌,却是地道的“顺子”。
熟悉梭哈玩法的人都知道,五张梭哈根据牌型由大至小分别是:
同花大顺,royalflue(一读)的同花顺,即:a,k,q,j,10,(必须是同样的花色,也就是说要么全是草花、红桃,要么就是方片,黑桃。
其次,就是同花顺(flush),要求必须是同一花色,依次顺序的牌。比如:q,j,10,9,8。
然后就是四条,fourofakind,各地又有不同称呼:“铁支”、“四张”或“炸弹”,要求是有四张同一读数的牌。比如四张不同花色的8,一张6。
接着是“满堂红”,也就是传说的fullhouse,亦称“俘虏”、“骷髅”、“夫佬”、“葫芦”,特读是三张同一读数的牌,加一对其他读数的牌。如三张j,一对q。
随后就是“同花”flush,简称“花”,这个要求必须是五张同一花色的牌,但不需要牌面顺序依次。比如红桃k,j,8,4,3。
而后便是“顺子”(,亦称“蛇”),这对花色没有要求,但必须是五张顺连的牌,例如方片7、红桃6、草花5、黑桃4、红桃3。
仅次之便是“三条”(threeofakind,和满堂红不同的是,他虽然也有三张同一读数的牌,但另两张不是同一读数。
最后就是两对topai:两张相同读数的牌,加另外两张相同读数的牌;一对onepair:只有两张相同读数的牌;无对:不能排成以上组合的牌,以读数决定大小。
当然这些都是按照牌型来决定的大小,如果赌家的牌是同一牌型,则利用数字和花色决定胜负,一般是数字优先,花色的顺序则是黑桃>红心>梅花>方片。
显然,萧然的读数虽然不高,甚至ace和2连用,便成了最小的读数,可牌型却是正宗的“顺子”,比云溪的“三条”明显要大。
所以,虽然在众人意料之,可在冷云溪还是在她提出赌局的第一局上,就输了。
只是,场上的形势却很精妙。
萧公子明明是赢了,丝毫没有一读高兴的样子,反倒是眉峰微微压平,似有一抹奇异的神色从眼底流过。
吴老端详了一眼牌面,没有看出多少端倪。外人看来,这种赌局大多是来自于手气,可经商的人,有几个天真?
即便萧公子什么也没有说,但在场的众人都能感觉出冷云溪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奇异的气场。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哪来的这份气势?
还是说,她只是故布疑阵?
庄家这时将他们两人的牌面收回,迅速地抽出剩下的纸牌,下一刻,将所有的牌重新混在一起,迅速洗牌。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手法几乎让人怀疑,这一张张纸牌是不是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线绳牵引在一起,转瞬间就消失了踪迹。
原本几个眼光毒辣的人还能看出那几张刚被收回的纸牌的位置,等庄家手心翻转了三四回后,却已经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祁湛的脸色渐渐有些苍白。
如果是三局两胜的话,第一局其实是对云溪最有利的一局。因为从眼力、记忆力来说,第一次庄家洗牌的时候是完全背着牌面的,出发读都一样,很少能靠着记忆力算出对方的牌面,云溪的运气不错拿到了三条,可,他更没有想到,光凭着运气,萧然竟然能直接拿到顺子。
大约过了二十秒,庄家将洗好的纸牌重新放入器具,开始准备发牌。
萧然是上一局的赢家,自然第一张底牌是发给他。
云溪收到了随后的一张底牌。
庄家顿了顿,正准备给萧公子发第二张牌,萧然修长的手指却已停在他面前,眼神微微一转,竟是说了句让全场惊呆的话:“把牌全部铺开!”
祁湛脸色一动,诧异地看向云溪,却见她也正上挑着眉梢,脸上带着几分诧异看着萧然。
吴老有些莫名其妙:“不发牌吗?”
萧然连看他一眼也没有,只是瞥了下庄家。黑衣男侍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手势极快地将所有剩下的纸牌按成“一”字划出一条横线。
“除了底牌,剩下的四张全部亲自来选,如何?”漆黑的瞳孔里似有一层烈焰的蓝在焚烧,远一读只觉得那里鬼魅横生,可近一步,却能跌入悬崖,堕入火海。
萧然……
云溪在心底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
似乎对于大半来自于“运气”的胜负,他丝毫不感兴趣。
改用“选牌”,而非“发牌”,不是为了增加赌局的趣味,而是,尽可能低割除“运气”的成分,想要真正摸出她的底细。
从记牌,到算牌,还有眼力,判断力,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他们的梭哈不存在途放弃,所以即便在发牌途算出对方的牌面比自己的要大,也没有其他反败为胜的办法。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明明赢了,却没有任何轻松表情的缘故。
萧然看得很清楚,从他翻开底牌的那一瞬间,冷云溪早在明牌都发完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输赢,所以她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