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个意思。”冷国翼终于开口,眉峰处不见起伏:“有些事情,你心里要有数。”
云溪用手心拍了拍身下的沙发,听出他们话里有话,微微一笑,读了读头。
转过身,却已经拿起礼盒,一份一份地拆开,放到他们面前:“刚刚逛街,碰到几件东西,看得挺不错,就顺手买了。”
拆开包装,那里是一盒天然玉石制作的围棋、一串古木珠链和一块颜色罕见的鸽血红。
三件礼物,各投其好。
名贵不名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明白,她拿着自己赚的钱为他们买礼物,心意和那些平时作态的小辈自然不同。
三个人一边喜不自禁,一边叹息一声,家里的小狐狸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到头来,明明是三堂会审,给她弄得道像是喜盈门。
吃完晚饭,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板着脸,热热闹闹地玩了桌麻将后,自然就散了。
云溪回到房间,眼神慢慢地沉了沉。
似乎,这时才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气息。
看了眼敞开的窗台上,微风吹拂的绿色植物,唇边慢慢慢慢地勾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拐着弯地来打听她对詹温蓝的态度吗?
是她家那个被嫉妒膈得挠心挠肺的二姐,还是说,某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将满头青丝放下,她从衣橱里拿出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浴室洗漱。
当哗啦啦的水声润在地砖上时,只听墙角处极其轻微的“疙瘩”一声。
风,徐徐地吹动起窗帘,带动着床边的床单抖动了一下。
只是,这声音在水声的掩饰下,几乎毫无踪迹。
很快,那斯风声便消失殆尽。
落地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云溪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慢悠悠地将湿漉漉的头发垂下,用木梳在上面轻轻梳通。
黑色的发丝像是一道帘幕,将她眼底的神色遮挡得一干二净。
洁白的浴袍下,那柔嫩的肌肤几乎散发出一种灼眼的光泽。
一滴水珠突然从她发梢落下,顺着那颀长优美的颈项,一直缓缓下坠,隐入那引人犯罪的浴袍,然后,消失殆尽。
月光似乎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波光。
这一刻,她的侧脸远远看去竟隐约间虚幻起来。
吹风机将那满头青丝吹得半浮在空,美丽得像是梦境里的画。
这一刻,她身上不自禁散发出来的风情,几乎可以让人堕入魔道。
发已干,她慢条斯理地牵起床单,倚了进去。
软绵舒爽的被褥瞬间包裹住她的周边,在这萧瑟的冬天里,美好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很快,她的呼吸均匀起来,似乎正在赴一场甜美的约会。
隐匿在暗处的人终于走到她窗前,微微低头,几近贪婪地望着她的睡颜。
他的手指似乎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勾勒起她的轮廓。从那长长的睫毛到那挺直的鼻,然后,落在那分外引人的娇艳红唇上。
黑暗处,他的呼吸似乎有那么一刻的粗喘。
良久,他却放开了手心,深深地闭上双眼。
“疙瘩”——
低到几近尘埃里的一声轻响。
落地窗又一次开启,又关闭。
他却不知,他身后,那漆黑的夜色里,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慢慢睁开,又缓缓闭上。
只留那面晶亮透明的落地窗上,清清楚楚地映着那夜色里禁欲感十足的俊彦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