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双目圆睁,那眼神恨不得将云溪全身都挖出血淋淋的洞。
云溪却压根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忽而抬头,反而是望向那个一直站在乔老身边的司机,面上竟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但你信不信,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轻轻一按!”
说罢,她右手轻轻一拢,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看上去分明丝毫没有费力,但乔老的整张脸立马冷汗密布,眉目颤抖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连搭在车门上的手都开始不听使唤地开始蜷缩。
现场一冷,谁都没料到,当年在战场上动辄歼敌数千的将领,眼下,竟被一个女孩握在手心里任意揉搓!
别说那中年领导,就连云溪的一家子亲人都愣在了那里。谁曾料到,自家这个长得千娇百媚的姑娘,竟然有这种雷霆手段!
“你,你敢再动一动,信不信,我……。”乔老每说一个字,眼底的怨恨就深一分,因为被云溪死死扼住,他眼角都已经开始充血,慢慢的,已经出现了缺氧的现象,后面的狠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站在他面前,又伸出一只手,双手合拢,在他那处穴道,轻轻一点。
瞬间,乔老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冷汗像是水一样地从额头留下,彻底湿透了衣服。
那司机像是傻了一样,望着这手法,满眼的恐惧。
此刻,那美若游龙的女子,深深地看着抖得不成人形的人,淡淡道:“您不会天真到以为,我把家人救出来就算了吧。”
眼前的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一句话,似乎全副精力都用在如何呼吸这件事上。
乔老只觉得眼前开始出现重影,那个姿态悠然而容貌惊人的姑娘,轻轻地在他的太阳穴点了一记,下一刻,他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只听到一声幽幽低吟:“乔老,这茬咱们没完!”
这一句话森冷的让气魄惊人的乔老那一刹那,竟然呆愣住了。
连云溪什么时候放开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那司机将他浑身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出现短暂性休克,其他并没有多大问题,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乔老,您看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去一趟医院?”中年领导见乔老还没缓过神,赶紧走过去,将云溪挡在身后。
站在原地,从天旋地转中渐渐恢复过来的乔老一下子推开那领导,冷笑着看着云溪,“好,你好!有本事,你尽管给我看看,你准备跟我怎么个没完法!小丫头,你可别让我失望!”
转身,直接上车,连看一眼云溪的表情都懒得望,就像是对待一个已经被自己吊死的猎物一样,反正有的是时间折磨,他倒要看看,他冷云溪是不是真的长了三头六臂!
车子开走了,可站在那儿的冷家人还没有醒过神来。
冷桩髯幽幽地看着云溪,良久,招了招手。云溪顺着他走过来,被老爷子一下子攥住了手心。
“刚刚的那一手,是谁教给你的!”声音之急切,竟是前所未有。即便冷家上下被围住,他被请到这里“协助调查”时,他亦能不为所动,大气凌然,可这一刻,他拉着云溪的手,仿佛在期待又在害怕某个答案。
冷偳这是也反应过来了,眼看自家爷爷将云溪拽得手心通红,却不是责怪她刚刚对乔老出手,反倒是追究云溪那手扣击是从哪里学来的,顿时觉得蹊跷。
“爷爷,您到这里来之前,不是嘱托了某人照顾我吗?难道,您忘了。”云溪没有拽出手,而是很自然地依偎到老人的肩膀边,轻轻叹息:“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冷桩髯眼前豁然开朗,像是被这个答案弄得茅塞顿开,又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打不开的僵局。
矛盾,大约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在脸上,这么明显的反应。
他想要说什么,可对上云溪那双重新恢复清澈的眼,却什么也说不出。
这一手扣击明明是峤子墨的身手,为什么,云溪竟然会学会?
有一种怪异的预感在脑子里开始盘旋。
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时,云溪的父亲突然开口了。
“爸,先回家吧。家里人估计都该等急了。”
云溪看着自己的老爹,第一次发现,虽然面容冷峻,又一直喜欢摆着父亲的架子,但在关键时候,绝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冷桩髯摆了摆手,自知这个时候问什么都迟了。干脆闭了闭眼,跟着那中年领导就上了车。
冷偳乘机捏了捏云溪的手,“没事吧?”老爷子那可是行军打仗出身,刚刚也不知道有没有捏伤了她。只是,这么纤弱的一双手,刚刚竟然把那个乔老扣得简直缺氧窒息,说真的,不管从谁身上学来的。反正他是觉得,爽了。
“还磨蹭什么!”冷偳的父亲见他还好奇地在那打量云溪的手,率先喊了一句,果然某人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云溪回头,看着这栋标志建筑。
她会再来的。到时候,她要来好好地看着某些人,呆在这里,永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