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搞不清状况的是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更何况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傅影没有站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却倔强的死死咬住嘴唇。
傅玉锦看着傅影这副绝望的神情,心中十分不忍,这些年,他何时让傅影像这样难过?可是他不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将她揽进怀里,不能轻声哄她,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傅影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只要让她抓住了一点光,就很难放弃。
傅玉锦无奈的转过头去双目轻轻瞌上,缓缓出声道:“傅影,你又怎么知道,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傅影惊愕,慢慢扶着沙发从地上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傅玉锦,眼中带着恼怒说道:“傅玉锦,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你现在又要说你十五岁的时候青葱年少和别人生下我了吗?”
傅玉锦反身冷笑一声,笑的傅影忐忑,他说:“血缘关系不是只有一种,孤儿院那么多孩子,没人指派,我为什么要去领养你?因为领养你,我的女朋友丢下我远赴他国,因为领养你,我年纪轻轻就被人说成单亲爸爸,领养你,我就要一边上学工作一边照顾你,那么你说,我凭什么?凭什么给自己找麻烦?”
“你......你什么意思?”傅影表情惶恐,带着些不知所措,她从来不知道傅玉锦以前有过女朋友,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傅玉锦,更不知道,自己对于傅玉锦来说是一种麻烦,是傅玉锦对自己的千般万般好让自己这样,可是,若是嫌自己是累赘是麻烦,又怎么会有这些年的宠爱。
“不懂吗?不懂就算了,你回去吧,我们就像从前一样不是很好吗,什么都不要说破,只要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闹了小影。”傅玉锦凝视傅影道。
傅影摇头,满面失措:“傅玉锦!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不相信,我才不要相信你为了骗我编造的这些鬼话!”
说罢便转头打算离开,傅玉锦默默注视着傅影的背影,薄唇紧抿,只见那抹小小的影子才走了没两步忽的停了下来,头微微后仰,身子呈锐角方向倾斜,傅玉锦急忙冲上前,看着傅影在自己怀里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她又晕了......
傅玉锦急匆匆抱着傅影冲出办公室,正逢吴清雅走到门口,吴清雅惊慌的追着傅玉锦,看到傅玉锦甚至连外套也没穿,一边快步跟上他一边问:“玉锦?小影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先送她去医院。”傅玉锦面无表情。
吴清雅想起了傅影来时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傅玉锦,对他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去。”
吴清雅没再多言,在傅玉锦步入电梯的瞬间突地想起了什么,追问了一句:“晚上和郑小姐约了吃饭,她说来找你。”
“让她回去。”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傅玉锦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是多余的,这些年,只要是有关傅影的的事情,不管是做什么傅玉锦都会放在傅影的后面。
所以吴清雅看到傅玉锦这个样子并不陌生,公司股票刚上市那年,傅影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傅玉锦什么都不管,直接开车到学校给学校赞助了一座图书馆,告诉校长傅影喜欢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
傅影高一那年,才学会骑自行车,每天执意自己骑自行车去学舞蹈,不管多晚,不管有什么事要忙,傅玉锦都要先带着吃的东西过去接她,还会带上一辆自行车,等傅影吃完和她一起骑自行车回来。
早晨看到报纸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心痛的,吴清雅从来都知道傅玉锦对自己仅限于朋友,多年的陪伴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没想到,他即使选择刚认识的女人,也不愿意选择自己。
但是又怎样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不论是谁,在傅玉锦心里都要排在傅影后面,即使是曾经,那个人在的时候,她也从没见过这些年这个样子的傅玉锦,那么傅玉锦,你真的不爱傅影吗?
偌大的高级病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身形在被子下的起伏。
病床旁有椅子,傅玉锦却慢慢轻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傅影消瘦的小脸,她瘦了,本就不大的巴掌脸变的有些尖削,抬起手落在那张小脸上,转而又移向额头,傅玉锦感受着那里不正常到烫手的温度,他才想起来,原来眼前的人儿自从前几日感冒发烧没去医院后,就一直都没好转。
他轻轻将傅影额头前几缕绒绒的碎发拨到两边,然后向上摩挲着,让她一头黑发整齐的排列在脑后,这是傅影从小到大他最喜欢做的动作,他喜欢傅影的一头黑发,傅影似乎早就发现了这个事情,从来没有染烫过头发,都只是简单的修理,对于他的喜好,傅影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
他收回停留在傅影发端的大手,蓦地一拳狠狠落在了病床一旁的床头柜上,那桌面是钢化玻璃的,一拳下去,如同一个大蜘蛛网般,由中心向四周扩散,水杯里的水一层又一层荡开不一样的纹路,脚边多了几点妖冶的红色,他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让傅影变成这样。
可是,他别无他法,今天在办公室对傅影说的话并不是他为了骗傅影凭空捏造的。
年少时,母亲每每见到父亲便是咒骂,唾弃,从不会吝惜自己嘴里恶毒的词汇,父亲对于他们母子三人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