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此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忍不住用一半的手掌微微的挡住了她直视过来的眼睛,笑了笑说:“你看,你一个姑娘,又是去楚阳诚这么远的地方,不得有点打算吗?这世道虽说还算太平,但也缺不了那些落草的流寇山匪,你一个弱女子,要去这么远的地方,途中定是会遇上这些的,长卿姑娘有没有想过呢?”

花长卿还是静静的,没有说话。

夫人笑了笑,顺势很自然的捏住了她的手:“瞧你定然没有想过。当然现在倒也不用想这些,此地离最近的安郡还有个三四日,你可以安心与我们一块儿。我不知你是如何走到这地方来的,我也不问这些,当然你若是想找人说说了,也可以不用顾忌尽管找我。”手指安慰性的在她手上摸摸,“姑娘家啊,不管怎样都是难的!”

“……”花长卿看着这位夫人,听着她说的话,看着她的善解人意,眼睛莫名一暗,然后低下了头。

“只是到安群之前,还有一地也危险的很,一个人是万万不能独自上路的!就连我们都要到那附近的小集市,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车队能一起同行……”夫人一叹,看她还是不怎么说话,又摸摸她的头发:“好姑娘……”

此时己将近落日黄昏,夫人往外瞧了瞧,对外说了声,“……赶紧找个地方停下来吧!”然后转头又对花长卿说,“你应该一个人走路走了许久,肯定极累,不妨休息休息!”

花长卿的睫毛更加的垂了垂,片刻过后,只听到她自己一句有些冰冷僵硬的低喃:“有劳夫人费心了……”

一切仿佛都很好,她脑袋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穿插,有时却又一片空白。幸好还遇到了好心的人,幸好。

……

渐渐的,马车窗外西边的太阳慢慢滑下,慢慢的染红天际,又慢慢的变为黑暗。夜幕慢慢升起,数个时辰后,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

“长卿姑娘!”是那个小丫头的声音。

“长卿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声音似乎有些惊讶和着急。

偌大的马车内厢中,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卷缩在车厢中的一角,不知为何发抖个不停。

而半个时辰前,马车的小丫鬟还唤她一起吃点儿东西,而在花长卿拒绝小丫鬟,对方离开下马车数刻之后,便莫名的开始在颤抖,一直在颤抖,不停的哆嗦、抽慉,好像忍受了极大痛苦的模样。

“姑娘!你到底怎么了?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也没法儿给你寻个大夫!长卿姑娘,你与我们说说话呀,也好让我们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丫鬟一直在旁边叫唤,声音清脆煞是好听。

但角落的花长卿仍是缩着,听着耳边的声音没有半点回应。

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冷、她好难受……

仿佛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有虫子在撕咬一样,骨头、经络、血液,没有一处不难受的。一股很深的yù_wàng冲动在她体内蠢蠢欲动,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自己好像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拽住的衣掌,死死的咬紧牙关,企图让这种感觉能够消减一点,就消减那么一点点。

可是,可是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脑袋像要爆炸了一般。

“长卿姑娘你到底怎么了?”耳旁,那夫人温柔又担心的问。

“我……我不知道,我……我……我饿……”花长卿艰难的抬起脑袋,双眼却一下子以一种十分凶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位温柔和善的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小公子,盯着、盯着她们的脖子……

控制不了,也控制不了她现在的面目表情。

看着她们,身体深处的某种yù_wàng更激烈了!

口很干,牙齿好想咬破什么东西,花长卿死死的盯着她们,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妇人和丫鬟都望着她,脸上依旧十分的紧张和担心,五六岁的小公子在吃完东西后便已经熟睡,被那位嬷嬷抱着上了马车,轻轻的拍打哄睡着,即便如此,那位嬷嬷也时不时地望向这边,神色有些不郁。

“饿?是饿了吗?那烟儿,你去外面……不行,那些东西太油腻了。这样,烟儿,你将我食盒中的点心拿过来!”那好心的夫人听了她的话,急忙朝她的丫鬟喊。

夫人的声音清楚的灌入花长卿的耳朵,她又忍不住抖了抖,心中难以言明的滋味在不断的蔓延。

点心?给她吗?

好,她最爱吃点心了。

点心盒子被捧到面前,一个个精致小巧的糕点呈在里面。花长卿颤抖的伸出手,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可是……干涩……无味……

没有味道,没有味道,怎什么会没有味道……

就像难以下咽的糠糟一样,不,比之更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味道!

哦,对了,肯定是她好久没吃东西的原因,她那么久没吃东西,人早就饿过了,吃不下不想吃才会没有味道,很正常,只要咽下去,咽下去过一会儿就好了!

不停地抓,不停的塞……

丫鬟忍不住唤道:“姑娘你慢点吃,会噎着的!”

夫人伸头望:“怎么样,好些了吗?慢点慢点,哎呀烟儿,拿水……”

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呕……”的一声,女子己经掀开窗帘,将所有咽下肚中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

丫鬟捧着食盒皱着眉头,清脆的声音不高兴的叫道:“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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