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风雨,无边的黑暗。
徐长安看着小澜身上缩成一团的少女,有些不确定的说到:“她...不会就这么冷死在这里吧?”
陆无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身前这个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柔弱身影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暴风雨一直连绵不休,风雨透骨,浪潮扑击,蚀骨的寒意更是绵延不绝。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莫说是这个本就昏迷不醒的娇弱少女,即便是实力不输绝顶高手的陆无双,也撑不了多久。
陆无双沉默片刻,对着小澜大声说到:“加快速度,我们得上岸,不然这位少女估计就不行了。”
小澜听到后,再度使命的扑腾着蝠翼,竟是令速度又块了三分。
只是这速度的增长与平时那种成倍的翻长相比,实在是提升的可怜。
其实陆无双知道,小澜已经拼尽全力在游了,只是即便知道,他依然忍不住催促小澜加速。
他知道这样强行让小澜加速会对其身躯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可是此时若不如此,他们千辛万苦前来相救的少女,估计就死在了半路。
即使到现在为止,陆无双自己都不知道救这个少女到底是对是错,是祸是福。
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还不曾知道底细的娇柔女子死在面前,他陆无双真的做不到。
徐长安看着有些勉强的小澜,心中不忍,纵身跳下大海,一瞬间落入海潮之中不见了身影。
陆无双一愣,随即大声对着身后嘶吼道:“徐长安!”
话音未落,却见一个少年乘风破浪,自汹涌怒啸的海潮之间电射而出,随之急速追到小澜身旁。
陆无双看着在大海之上狂奔而来的徐长安,一时间惊讶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随即啧啧称奇的对着徐长安道:“你还有这等本事?”
踏波而行,逐浪而过,这些在茶馆里被说书先生吹的天花乱坠绝世轻功,在陆无双眼里其实并不如何出奇,即便是陆无双本人也能轻易做到如此。
可若是想如徐长安一般在水上疾驰而过如履平地,莫说是他,即便是封天都在此也一样不行。
这便尤不得陆无双此刻惊讶不已。
徐长安却并未理会陆无双的言语,而是对着小澜说到:“加油!这样你可以轻松点。”
陆无双心中一暖,便不再言语,而是运转体内内息,全力抵挡,暴风雨那水滴石穿的蚀骨寒气。
不知是时间过的太慢,还是陆无双他们的速度太慢,当少女肤色近乎泛成了如纸一般的白色时,他们依然不曾找到一座海岛。
哪怕只有数仗大小,足够三人生火躲雨的微岛都不曾看到。
徐长安此刻心情跌到了谷底,他们已经尽力了,可他们貌似依旧不能挽救这个不知善恶的少女。
一种总不能如愿的失败感,悄然弥漫了徐长安的心间。
那是一种永远都在努力奋斗,可终究帮不了任何人,改变不了任何结果的落寞之感。
即使他徐长安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可结果貌似依然不曾改变。
忽然徐长安在沮丧之间看到了暴风雨中的一抹灯光。
他的眼中立刻来了神采,那是希望的光芒,那是胜利的曙光。
是他徐长安心中信念的曙光,是昏厥少女的生命延续的希望。
徐长安立刻跃上小澜的脊背,抱着昏迷少女,对着陆无双道:“跟着我。”
言毕,便急速朝着灯光的方向踏着海浪疾驰而去。
这是一艘近百丈长的巨大商船,是一艘游走于禹州和外海之间的商旅之船。
但它却非一般意义上的普通商船,它是仅属于一个家族的专属商船,一个阔绰了不能再阔绰的富豪门庭商船。
他那以禹州难得一见的紫金打造的船头,以青铜神域秘制的鎏金青铜镶制的船身,以青帆海域特质的黄龙贵布挂起的风帆无一不是彰显着这艘船的高贵与强大。
要知道这上面任何一种材料都是禹州各国之间各家皇室都不一定凑的出的珍惜宝物,却被这艘船拿来当做打造船只的材料,由此可想这艘船的家族是多么富有,这艘船的主人是多么豪气。
不过可惜,它也终究不过是一艘半灵船而已,只能在凡间称称尊贵,若是遇到了真正的仙家渡船,这船连人家一个不入流的船夫都未必瞧得起。
但是即便如此,这艘船也足以震慑东海之内的普通肖骁之辈,等闲海盗绝不敢靠近。
要知道这等富甲一方的海外船渡,通常都有各种高人供奉坐镇,即便是在东海之内威名赫赫的大海盗,也未必愿意招惹。
然而就是这样一艘在东海之内横行无阻的商船,此时却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只见徐长安背着昏厥少女与陆无双一同站在甲板上,被匆忙间鱼贯而出的数百位随行护卫团团围住。
随之护卫队伍涌动四散破开一角,从中走出一个年迈老者。
此人身披狐裘,衣着华丽,手戴扳指,冠束金玉,身旁还随行着一个老者侍卫,正在一旁为其打着黄纸雨伞。
这伞也是颇为神异,居然在此等暴风雨之中,岿然不动,将风雨浪花,一一隔绝在外。
只见这年迈老者彬彬有礼的对着二人拱手道:“我是这艘船的主事,不知二位小兄弟来此,有何贵干?”
陆无双与徐长安在经历了漫长的狂风暴雨之后,浑身上下早已狼狈不堪,且徐长安身后还挂着一个昏迷少女,任谁一看便知,来此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