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送过来的那张纸还给他了,还在上面画了一只乌龟!嗯,还有,我还在纸面上洒了痒粉,想来萧齐钰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哈哈!”
说着说着,她的手腕轻轻抖动起来,看来是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了。
如此这般,萧辰云才放下心来,而一开始带过来的火气和愤怒却都已在无形中被官七画化解的干干净净。
想起官七画那孩子气的报复方式,他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你呀!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窗内的官七画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就如此傻笑了一会儿。然后笑声渐歇,她也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慢慢地也沉默了下来。
指尖的温软停止了轻颤,萧辰云感受到窗内的官七画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她带着些许忧郁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萧辰云,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然而她才这样说完,外头的萧辰云却也随之顿了一顿,然后才柔声对着官七画道。
“嗯,我知道!”
“你知道?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官七画酝酿了许久的感情,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辰云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惊讶的差点就要睁开眼睛来了。
而外头立着的萧辰云虽然面色依旧沉静,但是眼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黯然。
“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件事,念雪早就同我说过了!”
况且,就算念雪没有提前跟他说过,有青画在官七画旁边守着,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可能不过来告知他。
不过,当初念雪将此事告诉他的时候明显是不想让官七画太过忧心。他如今却还是自己默默地将此事说与官七画听,看来是怕他不遵守之前的约定带官七画去寻找解决之法,想方设法地在提醒他呢!
他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里头的官七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萧辰云,只轻声喃喃道。
“那,那……”
她都还未想好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外头的萧辰云倒是还先安慰起了她。
“没事的,我这都有数,你只需要好好地安胎就行!”
安胎,这是官七画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之前在西凉的时候,君昊便同他说过官七画思虑太重,若继续这样下去,不止孩子会有问题,怕是官七画自己也会不好。
当然,官七画虽然自己提起了这件事情,但是却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萧辰云分心,如今只能乖乖地应承下来。
“哦!好吧!那我就先去睡了!”
夜确实已经深了,纵然萧辰云也有些舍不得手掌之中的温软,也只能按捺住自己将窗户推开的念头,缓缓地放开了官七画的手。
“去吧!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官七画关紧了窗门,对着窗户外的萧辰云催了几句让他快些回去休息,然后回避了许久的青画便走了进来,小心起扶着官七画进入了内室休息。而走廊上的萧辰云在原地站了片刻,听见房内的动静渐渐消停下来,他不知何时也离开了。
走在静谧无人的小道之上,狄青跟在他的身后。仿佛是突然回过神来,萧辰云抬起一双黑沉沉的眼,突然对着狄青如此问道。
“怎么样?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狄青赶忙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陛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恐怕再过上两三天消息就该传过来了!”
如此,萧辰云才渐渐放下心来,对着狄青点了点头。
“走吧!随我去见一个人!”
随后,二人的身影便随之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
萧辰云说官七画忧思太重,但是官七画却半点不觉的自己身上出现过什么忧思。就比如说现在,虽然刚刚才与萧辰云谈论过那件事关自己性命安危的事情,这会儿她却依旧能够沾床就睡。
看着刚刚收拾好还没有半刻钟便躺在床上安稳睡去的官七画,青画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而睡梦中的官七画却并不晓得,此时此刻自己先前放出去的那只鸽子已然晃晃悠悠地飞向了循州城城主府的所在地。
其实按照正常的行程,那只鸟早该回去城主府了,奈何它回程选的路线不好,正好从青州城外驻扎的军营上空飞过。这个时候又不是晚上,军营中的将士们见着那样一只硕大的白鸽从天空掠过,也不知是哪个嘴馋的居然还朝着它放了几箭,企图将它从天上射下来。
这只白鸽虽然凭借着自己矫健的身姿避开了那些个箭羽免去了被人拆吃入腹的命运,但是却还是不慎让自己的一边翅膀受了些轻伤,扑凌着翅膀如箭一般朝着循州城的方向逃去。是以等它终于抵达循州城主府的时候,已然是夜晚时分了。
鸟儿出去了一天,萧齐钰其实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觉得官七画会给他回信,然而他原本在书房内批阅着公文,冷不防却突然听得窗外传来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一抬头,便望见那只雪白颜色的信鸽正落在他的窗台上,喉间咕咕地叫着。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萧齐钰站起身来,对着一旁伺候的小厮道。
“你去看看,这只信鸽是不是昨夜本宫放出去的那一只?”
那正立在他桌前伺候的小厮,正是昨日为萧齐钰找来信鸽的青云,见自家主子如此心急他也不敢耽搁,赶忙走上前去。
来到那只白鸽的跟前,打开那可存放纸条的小木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