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双目紧闭,官七画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她的鼻息下探了一探。果然,还是活着的。
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官七画抬眸望着眼前这些人。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居然就这样将人给打晕了!”
那领头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对着官七画恭敬道。
“禀阁主夫人,她不是我们打晕的,应当是自己将自己吓晕的。”
“嗯,都差不多嘛!那,今日这件事就多谢诸位相助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官七画说完,头也不回地与青画二人一起扛起地上的陆茗香便径直进了屋内。
留下那一堆人仿佛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仍旧呆立在原地。
而后,还是君昊看不下去走了进来。
“你们还是听她的走吧!她既是阁主夫人,说的话自然也是你们阁主的意思!”
原来这些人迟迟不肯离去是还想着再见萧辰云一面,而他们显然也是识得君昊的,一见他便纷纷垂首。
“君公子!”
君昊点头,又瞥了那领头的男子一眼。
“去吧!”
“这……好吧,那属下们就先告退了!”
官七画的话他半信半疑,但是君昊公子却从来就不需要欺骗他们,是以虽然心中遗憾但那人还是依他之言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去了。
见他们离去,君昊将自己手中的折扇一收也进了偏房的门。
房中官七画正坐在床头,定定地望着那还睡着的陆茗香,听见后头的脚步声也不过淡淡地回眸望了一眼。
“你来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从袖中取出针包从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在陆茗香的头上轻轻地扎了一针。
才刚将那银针取出,就见那床上原本紧闭双眼的女子睫毛微颤,而后便猝然睁开了双眼。
“官,官七画!”
一眼见着官七画她眼中倒是没有惊讶,只残留着失去记忆之前那一瞬的惊恐。
官七画对着她微微一笑,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床头扶了起来。
“别害怕,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是,是吗!”
陆茗香低头,胸中心跳声阵阵如同擂鼓。
“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之前……”
之前她本是一只跪在行刑台上的,熟料不知怎地忽然就从台子下窜出来一伙人拿着个巨大的袋子往她头上一套,再然后她便被吓晕了过去,再也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
官七画见她神色有异,自然而然的便以为她这是仍旧在害怕,轻轻地拍着她的手道。
“哦,那些人啊,是我找来救你的人。来,别想那些事了,让我先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方才在行刑台上她便见得她一身斑驳的血迹,想来身上应是有伤的。
“好,好!”
陆茗香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目光又在房内环视了一圈最后瞧见了那还立在门口的君昊。
发现室内还有陌生男人在,陆茗香眸光一紧,赶忙缩回手来攥紧了自己的衣领。
“官七画,他,他是何人?”
“他啊!他是……无关紧要的人,我这就唤他出去。”
官七画端坐于床头将自己的针包收好,然后便回头望了一眼还立在后面观望的君昊。
“我要给她看伤了,你要不就先出去?”
经她如此一提醒君昊才恍然想起,是了,这陆茗香是名女子,看她这般遍体鳞伤的模样许是有些地方不便让男子瞧见。是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留下青画还候在一旁,官七画便让她先下去打盆热水过来。
等房内的旁人都走光了,她才回过头来,小声地安抚着陆茗香帮着她将身上那已然破败不堪的衣物给褪了下来。
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些鞭伤之上,官七画轻轻舒了一口气,从一边拿过来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的绷带和伤药帮陆茗香包扎起伤口来。
那些伤皆是鞭伤,看模样打的人许是怜惜她是个女子所以并未下重手,看模样就像是吓唬吓唬她一样。
想来也是,即墨冰虽说要利用陆茗香钓她出来,但是这陆茗香却依旧是陪伴了他这么长时间的侍女,总归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如此思量着,官七画轻叹一口气,一面为她上药一面道。
“这次应是我连累你了!即墨冰将你抓住,可有如何折磨你?”
陆茗香正忍着身上那细细密密的疼,官七画如此一问,她不假思索地便答。
“没,没有!陛下他如何会折磨我呢?”
话音方落,官七画手上的动作便是忽然一顿,她抬起双眸盯着陆茗香。
“没有?”
对上官七画那双清亮的眸子,陆茗香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赶忙又摇了摇头。
“不,不是!其实,你离开之后陛下便发疯一般地找你,可是他找不到,然后便,便将我给……”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陆茗香便眼圈一红,一副就要哭出来的神情。
官七画最烦的就是看别人哭了,于是赶忙停下手中动作。
“唉,没事了,现在你都出来了他决计不可能再将你给抓回去的,别哭啊!”
如此,陆茗香才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官七画才能继续将伤药抹下去。
到底是个娇养长大的大户人家小姐,虽然那些伤在官七画看来并不觉得有多重,但是一番清理下来还是令陆茗香疼的红了眼圈。
见她一直如此,很多细节官七画便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