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狄青一抬腿便冲了出去挡在了萧辰云的跟前。
许是顾忌到还有个不知身份的苏千语在场,狄青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在萧辰云的耳畔道。
“主子,您忘了,当初临风在您跟前提起过,那将玉佩送来之人是他的故友。”
话未说全,但是萧辰云也在瞬间明白过来他的话中之意了。
“阿塔木?原来是他。”
不止是萧辰云,在旁边懵懵懂懂地听着他们说了这么许多的官七画也差不多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关系了。
大概就是阿塔木捡到了她的玉佩,便将这东西给了临风,临风又将此事禀告了萧辰云,这才引得萧辰云来西凉寻她。
可是,阿塔木一个异域人怎么会认识临风?
当然,这种问题也得去问临风才晓得了,官七画见双方的关系有了突破口,赶紧上前和起了稀泥。
“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了,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地说嘛!”
话音未落,官七画就被萧辰云一把拉到了身后。
“你的问题,以后再说!”
萧辰云对官七画说完,阴沉沉的目光又落在了阿塔木的身上。
“你既是临风的故人,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趁着还没有人发现,立刻离开这!”
阿塔木对上萧辰云,脸上渐露不甘之色,可是萧辰云的武功就是比他厉害他除了心中暗暗的难受,面上也无法再以武力挑衅萧辰云了。
深呼一口气,他晃了晃身子,转身就往窗外而去。
然瞧着他那苍白的嘴唇,狄青考虑到他到底是临风的好友,亦有些担忧地对萧辰云道。
“主子,他如今身受重伤,再想要避开西凉王宫的守备可就难了。可否让属下前去,护送他一程?”
狄青才刚说完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妥了,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得自家主子冷哼一声。
“护送他?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在这等你回来?”
是了,狄青与萧辰云方才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狄青两个人一起走进来的,到时候他要是一人出去了,以他这敏感的身份难保不会让人察觉到不对。
对上自家主子那冷冽的目光,狄青额头渗出冷汗,立马便同情地望向了阿塔木。
“那就劳烦阿塔木公子自己出去吧!”
见狄青如此纠结,阿塔木又这般可怜,官七画终于是看不下了,略微转动脑筋想了想,还是想到了个法子。
“要不,让苏千语把他带出去吧!反正,她们苏家的马车应当也没有人敢随便检查!”
闻言,狄青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可以吗?”
官七画回头,望着苏千语试探着问。
“苏千语,可以吗?”
苏千语瞪着一双圆眼,对官七画的嫌弃又更上一层楼。
“虽然我苏家的马车确实没人敢查,可是……”
话才刚说一半,官七画就回头朝着狄青点了点头。
“你看,我就说可以的吧!”
“官七画……”
如此,苏千语也只能含泪默默地将自己后面要说的那半句话咽回了喉咙里。
可是她带着一个男人出宫,这事要是传到了她哥耳朵里,难保不被扒下来一层皮啊!
苏千语已经郁闷得快要疯了。
过了一会儿,已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官七画来到苏千语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指尖挪到自己的胸口处指了指,那地方还存放着一封方才苏千语交给她要她帮忙送人的信。
“我帮了你的忙,你也帮我一个小忙嘛!那个阿塔木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你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待会儿到了宫外,你随便找个街口把他丢下去就是!保证不会影响你姑娘家的清誉!”
苏千语还是指着官七画帮她的忙的,无奈之下只能揪着心点了点头。
“好吧!带就带!不过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伤心啊!天黑之前务必将信送到!”
“嗯!”官七画应下,“我办事,你放心!”
如是,阿塔木的出宫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看着他那一副伤的颇重的模样,官七画本来还打算拿出绷带来给他包扎包扎。
然而这边是苏千语的催促,那边却是萧辰云一看就不好惹的目光……
最后,官七画只得小心翼翼地塞了一瓶止血化瘀的药粉给苏千语,让她待会儿在车上给他上点药。然后又偷跑出去寻了一套自己的官服拿来给阿塔木换上。
阿塔木毕竟是男人,身材自然不如官七画那般纤廋。但是好在这太医的广袖官服相对宽松,套在身上虽有些撑但是到底还是将他给整个塞进去了。
再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趁着外头人还不多,阿塔木就这样假扮着一名太医跟着苏千语一起出了太医院。
而官七画这边,萧辰云自然是得将她留下好好地盘问了一番她与阿塔木之间的问题。
被他方才的杀气吓得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官七画此时哪里还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地将自己从循州城到西凉一路发生的事情都向萧辰云描述了一遍。
然等她说完之后,她忽然又明白过来。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跟萧辰云说这种事情,搞得跟她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同他坦白似的。
她原本不是一直都在躲萧辰云吗?
习惯,该死的习惯!
官七画万分懊恼,当下也管不了萧辰云的神色了,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她也跑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