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目光也忽然变得凌厉,狠狠一扫那边气势已然短了半截的官夫人,官夫人又不得不白了一张脸微微往后退了退。
再次将目光落在官将军的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方才看官七画还狠厉的目光忽然间却又软了些下来。
“官七画,当年你娘做下的事情将军府众人几乎人尽皆知。本将军肃清后院,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继续追究!还将你养大成人了,算你不念这份恩情,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对于官将军突然转变的态度,官七画还挺好的,一手转着茶杯一面饶有兴致地望着官将军。
“将军这话说的轻巧,你也不想想,你们一家子人躲在暗处,做了多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事情啊!你说说,这笔账,我又该如何同你们算呢?”
笑话,当初在将军府,她早已在官将军的面前跟他划清了界限。
现在他竟然还敢跟她谈论这所谓的养育之恩,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官七画指尖轻点,将那茶盏推至一边,然后又撑着脑袋斜斜地看着官将军。
“将军,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吧!”官七画俏丽的容颜笑容加深,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官将军缓缓道。
“我猜,将军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屈辱吧!竟然被一个能让你称做孽种的人骑在头,这种滋味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品尝到的,是不是啊!”
她都这么刺激官将军了,谁知官将军竟然好像还沉得住气。
一双沉静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官七画,他突然开口道。
“官七画,看在我们曾经是父女的份,本将军希望你能放过你的大娘……”
然他这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官七画猛地打断。
“哼,放过她?你我都不打算放过,你还指望我放过她?”
官七画嘴角虽然还弯着,但是眸笑意尽散,如今只剩下了如严寒般的冰冷。
而与之一起的,官将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不好了。
他抬起威严的双眸,漫不经心地飘过官七画的脸。
“既然你不愿意答应,那本将军只好……自己动手了!”
话说到最后,官将军忽然便轻笑了一声,眸光芒大盛,在在场所有人都还未察觉之时,他忽然便站了起来。
只察觉到眼前光影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便如阵风般来到了官七画的跟前。
耳畔只听得审讯室内响起一阵椅子翻到在地的声音,再然后,一双有力的大掌便落在了官七画的脖子。
“娘娘!”
“官七画!”
青画与狄青一行人的惊呼此起彼伏的响起,官七画虽然被人制住了命门,但眸神色却还如方才那般清冷镇定。
侧头瞥了一眼官将军身后那已然歪倒的椅子软软趴着的一团麻绳,官七画了然一笑。
“哦!原来将军方才放下身段来求我,是为了这一刻啊!”
此刻场确实是官将军占据了主动权,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官七画这样自若的目光,他心却忽然生出些许惶恐来。
“官七画,看在雪鸢的份本将军本不想你死的,可是你却为何总是拎不清自己的斤两,非言之凿凿地说我们欠了你的。”
“将军,欠了是欠了,你逃不掉的!”
官七画抬起小脸,在官将军的面前嫣然一笑,然后她伸手一把便抓住了官将军粗壮的手腕。
“官将军,你觉得我会像以前那样的蠢,将自己送到你手折辱吗?”
“你……”
官将军脸的惊愕犹在,下一刻他便只觉胸前一痛,好像是什么东西正打在了他的胸前。
待他低头去看,却发现正有一根细细的针,正插在他的胸前。
针不长,但是却极细,即便隔着好几层衣物但是那针还是穿过了衣物扎在了他胸前的皮肉之。
瞬间,随着那一阵细微的刺痛一起的是在短短几秒钟内便迅速传遍他全身的酥麻。
官将军发现自己的手忽然不能动了,随即他的全身都仿若瘫痪了一般。
官七画慢吞吞地从椅子站了起来,伸出手狠狠地在官将军的肩膀一推……
只听得“嘭”地一声闷响,不可一世的官将军这样软趴趴地坐倒在了地。
“你,你怎么会!”
终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向来都是沉稳如斯的官将军眉眼间也闪过了几丝不可置信。
官七画伸出手细细地在自己的手腕摩擦了片刻,便从里面摸出来一个翠绿色的手镯。
昨天傍晚王府的丘管家也进宫了一趟,正好便帮着官七画将从前她遗落在王府里的东西统统都带了过来。
而这些物件间,便有这一个看似是玉镯实则是袖箭的东西。
里面的铁球官七画不知道该怎么造,于是她便用沾了mí_yào的绣花针试了试,却发现效果竟然之前用铁球还要好些。
她之前也没有想到官将军与官夫人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她,不过有备总是无患的嘛!于是,这便带了!
谁知道,官将军竟然还真的自己往枪口撞了,正好被她拿来试试这新武器的威力。
“怎么,将军,还不敢相信吧!”
不敢相信他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最终竟然会折在他这个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娘的身。
官七画从椅子站了起来,蹲下身子,还拿手戳了戳官将军紧绷着的脸。
“官七画,我当初果然不该留下你!”
望着眼前这笑容妍丽的女子,官将军只觉胸口忽然传来钝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