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名唤小成子的太监,像一条在暗夜里窜来窜去的猴,那矫健的身姿窜进了黑暗,很快便消失在了官七画的视线。
官七画想去追,但是现在的她真的累得不行了!之前一直跑着还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一但将脚步停下她再跑也没有方才那样快的速度了。
官七画忽而觉得有些头疼,她提着裙角来到前方方才那小太监消失的地方。
这小道并无岔路,一条直直通往黑暗的深处。官七画顺着那路,将自己的视线往那边投了过去。
一片漆黑之,她似乎看到了一盏光线微弱的灯。
远方有灯,难道这里有人?
再回头望望自己来时的路,官七画这才发现方才跟着那小太监跑一路竟然也忘记了要记下沿路的景致。现在的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自然也不好回头去找方才来时的路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官七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沿着那路走下去。
反正这是皇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混进来吧!
只要找到那光源,有光源的地方自然是有宫室的,有宫室那应该有人在。
官七画这样想着,也没有在原地多逗留,慢慢地提起脚步摸着黑往远处那微弱灯光发出的地方走去。
而待官七画走过来才发现,方才看着挺远的灯光其实离她并不远,官七画才往前走了一小会儿便来到了一面在黑暗看不出颜色的木门之前。
而那一盏指引她往这边过来的灯,便是挂在那木门之的。
这是什么地方?官七画伸出手,指尖探出轻轻地抚摸到了那木门光滑的平面。
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官七画可以看见那木门之挂着的牌匾。牌匾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面用来装饰的花纹都像是褪了色一般,在夜色映出一种苍白的光。
官七画抬着头仔细辨认了片刻,才辨认出那牌匾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那面写的,是‘梧桐宫’三个字。
“梧桐宫?”官七画轻轻呢喃着这三个字,神色间还是沉淀下来些许疑惑的。
官七画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座宫殿,不过其实她也并不怪。这皇宫之各式各样的宫殿有许许多多,她又不是宫之人,不知道某些宫室的名字其实再正常不过。
在官七画的想法,管它什么宫,只要有人在好了。
官七画这样想着,便伸出手轻轻地叩响了那木门。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木门太厚重,官七画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任何人回应。官七画一时心急,手力道便又加重了好几分,谁知也正是因为她那突然加重的力道她才敲了没有几下,那门竟然自己挪开了一条缝。
从里面照出一束暖黄色的光打在官七画的脸,官七画瞪着那突然挪开一条缝的木门,一时间竟有些怔愣。
她原以为门会突然挪开是有人出来开门了,但是静待片刻她却又没有瞧见那出来开门的人。直到这时,官七画才意识到,这门原来并不是谁推开来的而是她自己敲开来的。
想来应该是这门原本没锁,所以被官七画方才不小心推到它自己便挪了开来。
而既然挪都挪开来了,官七画也不客气了。反正没有人来给她开门,那她自己进去了。
将那小小的门缝推开,官七画一个闪身便钻进了那门缝之。
而进了门,那出现在官七画面前的便是一座楼阁。
这楼阁看着也挺冷清,虽然建的高大但是却也只有第一层才点着灯。
但是不管它点了多少灯,只要有人在便能容官七画问问路。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那紧闭的房门之,因为里面点着灯,所以官七画一抬眼便瞧见了那灯光映照在门窗的人的影子。
人影憧憧,像是在忙碌着什么。
虽然看到人令官七画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的双眼亦迸发出了警惕的光。
既然那小太监非要将她引到这个地方来之后再甩掉,那定然是有原因的。不然他做这一切,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官七画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谋划。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对凡事都警惕一点那肯定是没有错的!
这样想着,官七画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她进宫之前藏在那里的小刀,将小刀藏在身后她慢慢地往那楼阁的大门行去。
一步一步,官七画走得无小心。
而待她靠近了,她也隐隐地能听见从那房传来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从那声音官七画也能判断出这房应该是有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女人!
若是两个宫没有武功的女人,官七画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不怕她们的。
正这样想着,从房传来的交谈声也越发大了一些。
官七画抬眼,便见得屋子里那从方才开始一直忙忙碌碌的人影不知端了什么东西突然往房门处走了过来。
她这是要干什么?要出来了么?
电光火石间官七画脑闪过这样的猜测,然后在下一刻她都还未准备好之时,面前的那扇房门这样被人给推了开来。
“啊!你是!”
院子里的光线骤然变得强烈,有灯光从那打开的房门映照出来正好将站在院子央的官七画给笼罩在了其。
房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手还端着一个水盆看样子应该是出来倒水的,谁知道这一出门便瞧见了院子外面立着的官七画。
一时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