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清睁开眼睛,感觉头昏昏沉沉地,眼睛看东西还是朦朦胧胧的,不过,听声音,他知道是国安,“子固!我这是在哪里?”说着,庞清伸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国安见状,赶紧将庞清扶了起来。
“这是在闻道庄啊?怎么了,大师兄?”国安见庞清睁着眼睛,居然问是哪里,忙用手在庞清的眼前晃了几下,惊讶:“你的眼睛?”
庞清笑着握住了国安的手,将他的手按下了,“没事,不用慌,瞎不了。”国安听后,这才放心了。
庞清靠着被子,坐了起来,又揉了揉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了。扫视了一下,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庞清让国安低下头,附耳道:“事已至此,只有你我两人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将身败名裂!”
国安使劲儿点了点头。
云淇吃了药,过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他见王缦君和牧春风在床边,问道:“嫣然呢?”
王缦君眼圈红红的,看到云淇醒了,“啊?啊……”
云淇一看王缦君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即觉察出不对,忙看着牧春风,“师兄,嫣然呢?你告诉我,我能接受了。”
“唉!”牧春风道:“为了救你掉下山崖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什么?”云淇猛然坐了起来,紧紧抓住牧春风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中午的时候。”牧春风道。
王缦君瞪着牧春风,抱怨道:“你嘴咋这快呢?三师兄都不让说。”
这时,云淇松开了牧春风,像傻了一样,两眼呆呆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嘴巴张着,居然有口水流了下来。王缦君见状,赶紧边擦边说道:“云淇,你别难过,大家都去找了,嫣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云淇依然傻傻的,一句话也不说,这倒把牧春风也吓了一跳,他忙晃晃云淇,叫道:“师弟?师弟?”这时,就见云淇的眼泪像两股清泉般顺着鼻子流了下来,他微笑地说道:“师兄,我没事。”
王缦君这时早已泪流满面,她一边给云淇擦泪,一边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再生了病,就更不好了。”
“我没事。”云淇脸上还是僵硬的笑容和不断流下来的眼泪。
当晚,除了国安照看庞清,牧春风和王缦君照看云淇外,还有十名弟子看家外,包括道生厅的王叔瑨,大虎小虎,都出去找越嫣然了,大家举着火把,拿着兵刃,找到第二天上午,丝毫没有结果。接下来的几天,大家也都出去找了,依然没有结果。云淇整日里愁眉不展,一天只吃一顿饭。
一个月后,清溪先生回来了。
清溪先生将云淇叫到符言居,看着他消瘦的脸,说道:“当初为师在山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说过,不让你和越嫣然说话,结果,你没有听为师的话,还和她结成夫妻,这次下山,为师不让越嫣然出庄门,他为了救你,也没有听为师的话,造成今日之事。越嫣然一生,只有这两道坎,为师都提醒了,可惜她还是没有过去。妇人之仁,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弱发善念,不能救人,反而害己。救人先正己心,劝善当明其路,力能及者救一二,志若达者度乾坤,这些你要记清了。”
云淇道:“谨遵师父教诲!”
清溪先生说道:“为师欲派你再次下山,不知你可愿往?”
云淇作揖道:“弟子愿意。”
清溪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文梦龙的家里传来消息,说他的祖父病重,让他赶紧回去,他从小被祖父带大,与祖父感情甚好,再者,文梦龙所学乃是医术,或许能帮上些忙。你就跟他一起去越国吧,要多加注意。”
第二日,清溪先生在居实厅召集众弟子,宣布派国安、牧春风、文梦龙、云淇到越国去。四人不敢耽搁,即日启程。为减少麻烦,他们取道齐国前往,柳晗卿听说后,在齐国境内为他们安排好了吃住等。
牧春风道:“八哥混得还真不赖了,这么年轻,就被封了大夫了,真有点儿破袜子补帽沿——一步(布)登天的意思。”
国安原本板着脸,听了这话,转而笑道:“破袜子?这话有趣。不过,老八也只不过是个下大夫而已,大夫里面最低的一级。”
牧春风一愣,忙陪笑道:“哦?啊!是,我听说有些人很早就被封了下大夫,结果得意忘形,一辈子也没有再升迁,希望八哥别像他们一样。”
国安冷笑道:“蛤蟆嘴大,耗子嘴小,当官的里边儿没有好鸟!希望八弟能洁身自好。”
文梦龙一脸的焦急,并不说话。
云淇静静地看着文梦龙,“十四哥,不用慌,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很快就到越国了。”
“是啊,”牧春风笑着走了过来,拍拍文梦龙的肩膀,“高兴点儿,我们应该一路快快乐乐,到越国后,带给你们家欢乐祥和的气氛,你这样愁眉不展,可是不太好吧?”
国安说道:“十弟说的对,你应该看开点儿。”
文梦龙微笑地点点头,“谢谢兄弟们的关心,我知道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客官,楼下有人找。”
牧春风兴奋地点了点门口,“肯定是八哥来了,我都快想死他了,我下去看看。”说着,他便开了门,跑到楼下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欢声笑语由远及近。果然是柳晗卿来了。
柳晗卿还没进门,便欣喜若狂地抱拳道:“四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