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瑞安沉默下来,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父王,赛瑞凡斯·伊欧特。他也随同自己的父王参加过一些会议,当时,父亲的那种威严和决断,真是让他自愧不如。
然后,瓦瑞安又想到了布兰顿刚才会议上的那番话。那些话对于他来说,虽然十分难听,但是抛开内心里的抵触,他再一细想,便了解了其中的真正意味。
布兰顿的话,无异于是在提醒自己:自己作为国王,要做的就是一切要为这个王国和百姓着想。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为这件事让步的。
想到这里,瓦瑞安慢慢缓和了自己胸中郁闷之气。他对莫林说:“莫林,我了解你的心意了,但是,我似乎秉性就是这样,这真的可以改变吗?”
莫林说:“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只要你可以在做任何事情时,把自我抛开,而专注于事件本身是否符合那最基本的原则,这就可以了。”
瓦瑞安沉思着莫林的话,在结合刚刚的会议场面,他突然觉得,如果按莫林所说的做,刚才会议上所有的揪扯便都不会存在了。
而自己之所以纠结,只是因为自己过于兼顾他人,而没有站在最核心的基本原则上处理事情。
瓦瑞安点了点头对莫林说:“我似乎抓住一些要点了。”
莫林说:“这很好,不过,我还有些事情也要对你说。”
瓦瑞安说:“莫林,你说吧,我都会认真思考并选择性地听从的。”
莫林笑了笑,便说:“我还希望,你可以理清自己用人的原则。你所要选择的大臣,应该是那些有能力的,少说空话,多做实事的人。而最为重要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说的都是为你着想,顺着你心意,让你听起来特别舒服话的人,你一定不能任命这样的人掌握国家权力。”
瓦瑞安听完,一咧嘴说:“唉,和着,这当个国王这么难过啊?就是一切都让自己不舒服就可以了呗?”
莫林说:“所有让你舒服的事情,几乎都是对你有害的。而你是国王,这种危害就会扩散的更加深远……”
瓦瑞安突然面色严肃地打断莫林说:“莫林,你用再说了,我十分感激,也替我的父王感激你。也只有你肯如此的鞭策着我,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了。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的。”
莫林说:“更主要的,是不能辜负信任你的百姓。”
瓦瑞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抱了抱莫林,莫林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唉,自己也真是太过较真了,话说透了就可以了,还这样磨丢丢的,真是有些可爱了。
而从这之后,在瓦瑞安的大臣中,很快就有几个,再也不会出现在会议上了。
其中就有那个在会议上,与布兰顿争辩的那位。而瓦瑞安这样的做法,也向所有的大臣释放了这样的信息:
只是靠言语向自己说好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反而会断送自己的前程。
就因为这样的举动,以后的会议上,大家便不再说一些阿谀奉承之话,说的便都是实话了。
这都是后事,不多做表述。
只说下了去费德勒视察决定后,瓦瑞安便开始为这次行程做着准备了。
既然要做诱饵,那便必须要有个诱饵的样子。
诱饵应该有什么样子?那自然是得芳香四溢,色彩鲜艳,得让上钩的人看得清楚,并有诱惑力了。
除此之外,上诱饵的人,也要有足够的耐心,一定要等到鱼儿咬住了钩,才可以收线。
而这个就是莫林的责任了。
他们的这次行动,还有一个便利条件,那就是,无论是瑞沃斯,还是火焰拜里弗,都认为莫林他们对于他们的存在,是一无所知的。
由此可见,这情报的作用是多么巨大啊!
如果瑞沃斯知道,莫林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那之后的一切结果,都未必会发生了。
而瑞沃斯本人也实在是过于胆小,以至于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往布雷泽德王城去派一个奸细。而且,他现在也很难找到这样的人选。
莫林在做任何事情时,也把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唯一的危险只是那一次会议的事情。
但是,因为瓦瑞安是在费德勒的行动之后才做出罢黜大臣的事情时,所以当时的大臣里,是没有谁会想到与外人勾结的。
总而言之,瓦瑞安的诱饵之行,还是在光明历1293年秋末展开了。
这一次的出行目的,对外宣称,便是要到费德勒探查秋收的情况。
整个探查队伍,一路上真可谓旌旗招展,号角明澈。要想要人不注意都很难办到。
就在瓦瑞安的队伍过了石桥后,在那处矿洞后边的海角船只上,瑞沃斯又来见火焰拜里弗了。
“你的耐心为你带来了回报,”瑞沃斯笑着说,“那个小国王,真是够得意忘形的,这出来巡查,弄得十分有排场啊。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还会面对多少的压力吧?”
火焰拜里弗一听这话,立即一握拳头说:“哼,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对了,你确定他不是虚张声势?”
瑞沃斯冷笑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谁在得意时,不是这样膨胀的呢?而且,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咱们的存在,你如此小心翼翼的,难道是害怕了不成?”
火焰拜里弗不屑地一笑说:“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只是,两军对战,一切都应该注意一些。好了,既然你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