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
连北瑾坐在处置室内,时不时会探头望一望门外一动不动的身影。
霍南晔靠着墙站着,不知是不是消毒水味道太浓,一时止不住的轻咳着。
“二哥,你怎么了?”连北瑾右脚打好了石膏,正被小护士推着出了处置室。
霍南晔摇了摇头,长时间的咳嗽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道,“没什么事。”
连北瑾迟钝的大脑好像突然间清明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轮椅站了起来。
霍南晔眼睑上挑,看着她覆盖在自己额头上的右手,用着不以为意的语气道,“小小这是在做什么?”
连北瑾眉头不可抑制的紧皱成一团,她说着,“你好像有点低烧。”
霍南晔扒开她的手,语气如常,“大概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二哥,你的伤是不是还没有痊愈?”说着她就打算去脱他的衣服。
霍南晔不着痕迹的拂开她的两只小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女孩子难不成还想扒我一个大男人的衣服?”
“二哥,让我看看。”连北瑾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要解开他的纽扣。
“好了。”霍南晔同时攥住她的两只小手。
连北瑾瘸着一条腿重心有些不稳,她放缓语气,“那你让我看一眼。”
“小小,刚刚不是说饿了吗?我带你再去吃点东西。”
“二哥,我不是缺心眼的孩子,你不要以为用一点食物就可以转移这个话题。”连北瑾目光凝重,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霍南晔笑而不语的推着轮椅走向电梯处。
阳光灿灿的落在泊油路上,医院前早已是门庭若市。
连北瑾一手拿着汉堡,一手攥着一只鸡腿,嘴里还叼着一只蛋挞,她说着,“等我吃完了我们再好好的谈谈,我是不会放弃的。”
霍南晔拿着干净的纸巾替她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慢点吃,说实话你现在不适合吃这些快餐食物。”
“嗯,我明天开始忌口。”连北瑾喝了一大口可乐。
“叮……”电话响起。
霍南晔看了一眼号码,似乎并不打算接听。
连北瑾看着闹腾不已的手机,“二哥怎么不接电话?”
“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霍南晔起身离开。
连北瑾瞧着离开的背影,随意的擦了擦手,一蹦一跳的紧随其后。
霍南晔站在盥洗池前,接通了手机,用着不近人情的语气说着,“什么事?”
“长官,需要清创伤口了。”
“我知道了,稍后会回去。”
“长官,您昨晚上就不在吗?”
“是,怎么了?”
“医生说您现在这种情况需要二次手术,最好不要随随便便的离开医院,昨晚上他们找了您一晚。”对方说的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不留意僭越了上级领导。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霍南晔挂断了手机,看了一眼镜子前面色有些病态苍白的男人,嫌弃的捧了一把冷水洗了一个脸。
他闭了闭眼,双手撑在池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连北瑾偷偷的缩回了脑袋,她心里很不安,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的那种不安。
“小小?”霍南晔一出洗手间就看见了角落里躲躲藏藏的小丫头。
连北瑾站起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怎么了?”霍南晔看她脚上的石膏,再问,“是不是想要上洗手间?”
“二哥,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太多苦恼?”连北瑾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
霍南晔笑了笑,“小小为什么要说这话?”
“我好像太过一意孤行,这段日子总是缠着你,你明明生病了,还那么忙,而我却总是给你找来麻烦。”
“小小,你不是麻烦。”
“你会不会很为难?”
“我为什么要为难?”
连北瑾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
霍南晔领着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看着落地窗前一道道走过的身影,他道,“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虽然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但总归我们要为了衣食住行而开始忙碌,所以有些时候,我如果突然间没有时间回来了,小小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生病了,也不要让自己吃不饱睡不好。”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南晔莞尔,“二哥是军人,军营里有太多的事需要我亲力亲为,所以小小你可不要再给二哥捅娄子了,如果我赶不回来,你可怎么办?”
“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还有两个月就得高考了,我送给你的那些书都看完了吗?”
连北瑾忙不迭的拿起汉堡,一口咬下了一半。
霍南晔继续说着,“没看完也没事,还有两个月的时候,慢慢看,总会看完的。”
连北瑾觉得自己估计要消化不良了,在吃饭这个档口上,怎么能提任何关于学习的话题。
霍南晔却是乐此不疲的说着,“知道你家三哥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中校吗?”
连北瑾摇头,“三哥不是才入伍五年吗?”
“我入伍第五年已经升大校了。”
连北瑾满目都是小红星,闪闪烁烁,可亮眼了,“所以说二哥并非普通人,这份能耐,好厉害哦。”
“最主要的是知识改变命运,凡事不是靠蛮力就可以解决的,更多的是靠脑子去想,去运筹帷幄。”
“我就知道我家那个榆木脑袋的三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