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门,见着路边还停着他的车,欣喜的跑了过去。
夜晚太黑,路边的灯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一盏,碰巧他的车停在了不是特别光明的地方。
连北瑾敲了好几次车窗都见里面没有反应,心里一急,更是用力的拍了拍窗户,“二哥,二哥。”
霍南晔听见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只是耳鸣太厉害,他尝试着打开车门,手刚抬起来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连北瑾喘着气,张望着地上白天修建了花圃之后遗留下来的两块砖头,拿起其中一块,没有半分考虑的猛烈的砸在了后车窗上。
“嘭。”玻璃没有碎开,只是裂开了一小条缝隙。
连北瑾咬紧牙关,更用力的砸下去。
玻璃瞬间裂开一条条蜘蛛网。
她再次砸了两下,整块车窗碎开了一个小洞,她徒手扒开了这个洞,整双手被玻璃渣子划开了一个个小口子,瞬间血肉淋漓。
连北瑾伸手进了口子,尝试着从里面打开车门。
“咔嚓”一声,车门弹开。
连北瑾迅速的跻身进去,车里没有灯光,她看不清楚驾驶位上的男人怎么了,但见他靠在方向盘上,心里猛地抽了一下。
霍南晔听见了玻璃破碎声,仅存着一丝意识,他动了动手指头。
“二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北瑾挤进了副驾驶位,她轻轻的捧着他的头。
霍南晔意识忽远忽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连北瑾看见了中控台上散落的药片,自知大意的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二哥,你别吓我,我们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霍南晔知道她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小丫头的力气不是很大,撑了几次才勉强的将他扶了起来。
连北瑾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二哥,你别睡,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小小,我没事。”霍南晔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细不可闻。
“没事没事,我们去了医院就没事了。”连北瑾自欺欺人的扶着他坐进了副驾驶位上。
霍南晔大概是晕了过去,完全没有了反应。
连北瑾扣着安全带,整个手都在颤抖,扣了好几次都对不上口子。
她怕极了,真的是怕极了。
车子驶上了主路,在午夜的街头以着一百三以上的速度行驶着。
医院里,落针可闻。
加湿器水雾袅袅,阳光穿透窗户,安静的落在地板上,没有声响的照耀着窗台上那一株正在盛开的百合。
连北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有几次被惊醒,确认了一下病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之后,又闭上了眼小憩着。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连北瑾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向房门处。
林琛提着两份白粥进了病房,压低着声音吗,“还没有醒过来?”
连北瑾摇了摇头,“医生说最快也要中午时间了。”
“你也吃点东西吧。”林琛打开了餐盒。
连北瑾发觉到他一直在窥视自己,抬起头,两两四目相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歹也是新来的员工,无论将来是什么身份,现在好歹也要坚持每天去公司打卡,我就算有意给你开后门,也不能让一个天天旷工的实习员工升为正式员工。”林琛喝了一口粥,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公司的规矩,我等一下会回去签到的。”连北瑾咬了一口包子,“趁着他还没有醒,我去去就回。”
“行,我先替你守着,你开我的车去。”林琛把钥匙放在桌上。
“我有车。”
“你说那辆被砸破了玻璃的车?”林琛视线落在她几乎没有处理的两只手上,“还有你这双手就不打算去擦点药?”
连北瑾似乎不是很关心自己的手会不会疼,虽说伤口都不深,但遍布了两只手,着实是有些吓人。
林琛掩嘴轻咳一声,“最好还是去处理一下,否则等他醒了看到之后又得被你吓晕过去。”
连北瑾拉着袖口把两只手藏进去,“这样就看不到了。”
“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林琛反问。
“吃饭吧。”连北瑾转移着这个话题。
“你的那辆车我已经让保险公司拖走了。”
连北瑾擦了擦嘴,拿起桌上的钥匙,“我先去公司报道。”
“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把桌上的几份文件带过来。”林琛喊道。
连北瑾回过头,目光深邃的盯着让自己顺路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里面有什么诡异,她道,“你说这么多的用意就是为了让我给你送文件?”
“顺路而已。”
“你为什么不让秘书直接给你送过来?”
林琛坐在沙发上,笑了笑,“你如果想要明天的头版头条写着霍氏企业总裁因病入院的消息,大可以通知更多的人。”
连北瑾关上了病房门,细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痕,还是走向了护士台。
阳光明媚。
病房一如既往的安静如初。
走廊上回荡开一阵沉闷的高跟鞋声音。
林琛放下手里的报纸,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保持警惕的看着病房门。
果不其然,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霍林宁同样提着早饭,见着屋子里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男人,眉头微蹙,“怎么是你?”
林琛来了兴致,折叠好报纸放在了桌上,翘起一腿,一副大爷的调侃模样,“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