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细拿到结果,去了一趟医生那里。医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成仁:“你是家属吗?”
“是!”成仁点头,怎么说也是个哥哥吧。
“我建议你们再去内分泌科看一下,你老婆体检结果好像显示不能怀孕。”
医生有点遗憾的说了声。
吴细一直呆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倒是成仁先是一愣,然后将吴细带出去找内分泌科。
很快就到了吴细,医生看了看她的检验报告单。
“你有过甲亢病史?做过甲状腺的切除手术?”
“是的,到现在已经六年了。”吴细有点紧张,不是说这病没事了吗?之前检查已经恢复正常了。
“你有没有定期复查?”
“前两年有,后面检查没事了,就再也没有。医生,我怎么样?刚刚周医生说我不能生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吴细有点着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现在是甲减,而且非常严重,目前的抗体结果显示,你可能无法怀孕,就算不小心有了孩子,也是不建议你生下来的。除非你的抗体能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但可能性有点低,就算恢复到正常水平,可能需要很多年。”
吴细已经站不稳了,眼泪豆大一颗的往外冒。医生只能看着成仁交待:“先生,你在也好,有个心理建设。你不要让老婆有过多的心里压力,切记不能怀孕,她身体不是很好,承受不起。还有以后最好每个月抽一次血,虽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但是对女性来说还是很大的打击,需要关心和陪护……”
医生最后说的什么,吴细已经听不到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仁将她带到楼梯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细突然坐在楼梯的角落里,然后咬着自己的手臂哭个不停。成仁也坐下来,最后伸手揽住她,看着她压抑地哭着,内心是崩溃的,心痛得无法形容。
许久之后,吴细突然擦干自己的眼泪,坐在旁边,看着成仁的眼睛:“大表哥,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也不要告诉润声。”
成仁觉得自己鼻子很酸:“细细,在你自己不想说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谢谢,大表哥。”吴细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真是感激成仁的理解。
“但是你的身体。”
“大表哥,我知道。你陪我去走一会儿好不好?”
成仁带着她到了怀化最大的公园,两人一直不停地走着。冬天的风吹着吴细的脸,她的眼睛更加红了,时不时还是会有眼泪涌出来。
成仁真想将她拥进怀里,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头。
“大表哥,你说如果我不能生孩子,润声还会娶我吗?他家里会接受我吗?”吴细此刻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在中国,不能生育的女性在婚姻中总是受到歧视的。
“我不清楚他的父母怎么想,但是他爷爷听说过,应该很注重这方面。细细,你可以直接问润声,让他做决定,我想他更看重的是你,而不是孩子。”成仁知道的也不多,以前在怀化见过一次符润声的爷爷奶奶,是那种很传统的人,但好在符润声并不是。成仁觉得只要吴细跟符润声说明,他应该会理解。
“大表哥,你知道吗?润声他很喜欢孩子的,他想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生孩子的,我……”
吴细哭得不能自已,成仁扶她坐下,然后不停地给她擦眼泪。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因为他不是符润声,他当然希望润声能不在意这件事,只是润声背后的家族有点麻烦。其实做父亲是每个男人的心愿,只不过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不是吗?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解决。
“细细,我相信润声,请你也相信润声。”成仁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朋友,润声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吴细也决定找个时机和符润声说一下。两人又在外面晃悠了很久,直到吴细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样才回家。
回到家后,吴细装作没事告诉爸爸妈妈一切都很好,成仁也说一切顺利,大家便也没有多问。
初七早上,吴细和成仁一起去了火车站。吴细去了长沙,成仁决定先往广州,再往香港。吴细刚到长沙,符润声已经到了火车站接她。
吴细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成仁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你早上八点的车。”
“大表哥?他还说什么了吗?”吴细有点紧张,真怕成仁跟符润声说了什么。
“没有,他就只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怎么,你想要他跟我说什么。”符润声觉得吴细反应有点大。
吴细舒了口气,其实也是,成仁不是那种背后乱说话的人,况且还答应过她的,估计也是担心她吧,想起来,成仁这么憨厚的一个人,竟然替他撒谎隐瞒这么大的事情,吴细真的觉得心里很愧疚。
二人回到家后,符润声将吴细拉着坐在沙发上跟她说:“我这次回家提了一下我们的事,爸妈说等你毕业我们两家就见个面,可以商量一下我们订婚的事。还有,爷爷奶奶,特想抱曾孙,我说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符润声很高兴地和吴细分享着这次出国的事情。吴细拼命地保持冷静,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指,关节都是有点显白。
“润声,如果我不能生孩子呢?”吴细反着问,像是故意与符润声作对。
符润声看了看她:“傻丫头,想什么呢?你不能生孩子的话,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