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秒,四把手枪的一轮扫射毕。
张市长极力睁大眼睛,使巨大的枪声不会让自己下意识地闭眼,他乐意见到吴始这般没有头脑地反抗,只有反抗了,他才能亲眼见证自己替子报仇。
这一次,没有气浪,没有隔空悬浮的子弹,张市长真真切切看到了每一颗子弹都直射吴始身体的各个部位,命中,然后……
等一等,好像有点不对啊……
张市长把眼睛瞪到了所能到的极限,枪响了,子弹出膛了,然后打中吴始了,可他怎么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都不痛,不会流血的吗?
对了!就是了血!
张市长猛然惊醒,发现了一切不对劲的源头,吴始身上一个血窟窿都没有,子弹分明连他的衣服都没有打破。
“这……怎么可能。”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异常,王燕吓得更是连退几步,吴始以前不过身手超群,刀剑难伤,这才不到一年,如今他已经连枪都能无视了吗?
就在所有人还在第一秒思考刀枪不入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时候,吴始动了,仅一眨眼,张市长只感觉面前一阵风刮过,身后的四个号称经过特殊训练的政务保镖已经齐齐倒地。
他知道吴始出手了,更知道此刻自己一个没经过任何训练的人反抗没有丝毫作用,情急之下大叫起来“有人要杀害华夏官员,你们军队的人还在等什么,还不开枪!”
这支部队显然受过不俗的训练,比常人反应要快上好几倍,早在开枪完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吴始的不对劲,纷纷拉开保险,分散站位,枪口对准了吴始。
不过部队最重纪律,没有长官的命令不会轻易进攻,因此哪怕吴始已经拿住了张市长,也没有人私自开枪。
“都给我把枪放下,谁让你们上保险的!”突然一声吼叫响起,张市长嗓门已经不小,这嗓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盖过了张市长的分贝。
刷!
所有的军士们听到这一声命令,根本不管眼前发生了什么,整齐划一地将枪械收起,立在原地。
这份果敢迅速的执行力,倒是另吴始咦了一声,一手将张市长从背后拎起并停下了动作,只见云千正抬着头笑眯眯看着自己。
要知道应激反应是人对敌时产生的本能,是人最难克制的一种反应。方才吴始的动作和速度,对于敌人来说,是一种极为恐怖的进攻,恐惧恰恰是激化应激反应最好的催化剂,拉开保险的战士们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会开枪扫射。
然后,云千仅一嗓子,就让兵士们毫无保留得不顾眼前的生死危机卸下了防备,这种情况要么是军队对主帅拥有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要么就是这只部队本身拥有超一流的执行能力,此两样无论哪种,面前这个云千和他多带的这只队伍都不简单。
“哥,先别这么大火气,把人放下来成么?”云千笑摆着手走上前道。
“我可当不起云家少爷的哥”吴始对于云家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父亲生儿不养,爷爷逼走母亲,三叔和二叔两脉从上一世开始就屡次要置自己于死地,对于这个冰冷的家族,吴始只有同样的冷漠。
云千似乎能知晓吴始心中的恨意,原本一身豪情的他此刻却有些不好意思“哥,你别误会啊,云家也不全是坏人,这么多年爷爷和大伯有他们的苦衷,云家还是有很多人真诚地欢迎你回家的。”
“哦?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你不想杀我?”吴始产生了疑惑,万年的阅历,对一个人的城府和杀机他分辨得尤为准确,眼前这个青年似乎真的对自己没有敌意,相反却有一股血浓于水的亲近之感。
云千几乎是立刻领会了吴始所说的一伙是什么意思,坚定摇头正色道“我老爸是老四云明义,二叔、三叔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我们家老头子还因此和他们大打出手过,只是修为不及二叔反被揍了一顿,反正意思就是说我们和他们跟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一说,吴始心中已然有些明悟,看来这云家也并非一屋子黑鸟,总算有几只明雀,最起码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四叔听起来倒还算个人。可是两世的仇怨,让吴始对于云家可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释怀的。
“不是一伙儿又能如何,我姓吴,你姓云,咱俩没什么关系。”
云千亦然明白,吴始所受之苦难,若换到自己身上,自己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去,当下只得摇头苦笑。
两人这一番对话,听得别人云里雾里,张市长多年研究京城官场,倒是听了个七八。心里起先是吓了一跳啊,这吴始竟然是华夏第一将门云家的三代,貌似还是嫡出,这弄死自己张家不跟玩似的啊。后边听来,吴始应该是流落在外的血脉,这样的血脉要么幼时就已经被安排妥当,要么就是被本家所不容,总得来说如此的高门大户,是不会让自家有半点不洁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如此一想,心里倒失有了一个定论,这吴始恐怕是云家迫不及待消灭的一颗弃子。
“云少校,你快救我啊,这恶徒是真要行凶啊。若要让这人在军队的眼皮底下伤了朝廷命官,华夏可就真滑天下之大稽了啊。”
“我说张市长,你就省省嘴巴,我哥真要杀你,别说我了,我爷爷来了也拦不住。”云千也不管场面的紧张干脆找了个为止,点了烟,就地吸了起来。
“云家老爷子来了也拦不住?”张市长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