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虎老头统领十名毛瑟枪兵,加上咸宁来的三人,座下十四匹战马一路风驰电掣向咸宁城进发。到城中后与王司令的将官分手,直接来到罗府,见到了面对一片废墟而愁眉苦脸的罗贝勒。
被烧成一堆瓦砾的主楼已清理完毕,原来的基础尚可使用,保存在京城的一大车原主楼的设计图纸也已拉来,还派来四名土木建筑工程师,只要银钱到位,马上便可开工重建。
工程师们通过精准预算,要使重建的主楼恢复原貌,得花费白银一百万两。按理说一百万两银子罗贝勒是应该能够拿得出来的,可是这个花花公子多年来不务正业,终日花天酒地,斗鸡走狗,吃喝嫖赌抽大烟,早把每年可观的朝庭俸禄、庄园地租、从老爹那骗来的一笔笔巨款消费殆尽了,并且在外还欠下无数的赌债和高利贷。
贝勒爷表面上不敢向老爹罗应熊张口要钱,但暗中也几次渗透过。罗大帅自然会知道,重修罗府的银钱必须得他拿出。
罗大帅必须得拿出一笔钱,但他不想自己掏腰包,就在犬子贝勒爷上次来,呈交了做为唯一火案物证那只绿皮煤油桶之时,残忍狡诈的大帅就已想好了一计:
“重建罗府,自会有人出钱”
可那时他对自己的判断还缺乏信心,心中底气不足,一旦他提出来索赔的要求,如果被轻而易举地反驳,而他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到那时便会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可是这次,竟是米天易要审察那只油桶。米守备多年断案从未失察,这才让罗大元帅于恍忽中坚定了决心,并且做出了不管判断对或错,那个人必须得赔偿重修房款。这便是他此次计谋之一。
根据现场的煤油桶,他认定这次纵火案与青蚨钱庄的赖天虎有关联,因为油桶上分明写有一个“赖”字,这符合当时年代里所有大户人家的收藏物品的规律,况且在咸宁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姓赖的家族。
他也分析到,虽然油桶是赖家的,若说这火就是他们所放也有些牵强,比如赖老板说出这只油桶是他家的,可是某年月日已经丢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罗大元帅既然决心让你赖老板出血,这血你不吐也得吐,华南虎和那十枝毛瑟枪可不是吃素的,十枝毛瑟枪在那时,足可毁掉一座城池再一座城池
赖天虎,要让他知道,不出血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岂不是敲诈吗而对于杀人如麻的罗应熊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大帅想起了上次犬子贝勒,竟一口咬定是那毛头小子肖小寒给放的火,真他奶奶的弱智加脑残
不过那个让犬子贝勒耿耿于怀的肖小寒,如今还没死,而派下的两名家将,山猫不是对手竟死于自己的毒蛇,而那黄灿烂看来也不是对手,还不知死活无影无踪了。这肖姓小子不仅是犬子的情敌,也是我罗某的心头之患,故此也将他放在此次谋划之中。
此次谋划有三,一是威慑赖天虎拿出一千万两银子赔偿主楼重建费用;二是令米天易臣服,把米家小姐乖乖地嫁与贝勒为妻。如若不答应也有安排,让他到这北方三军充当先锋官,在即将发动的向江南进攻中就看你米天易的造化了,你这个炮灰若命大不死,在没用之时也得给你安上个反叛的罪名一刀砍了;之三便是上两项计谋实现之后,由华南虎将肖小寒除掉。
罗应熊对这次咸宁城罪恶滔天的谋划,做出了精心的步骤安排,此次行动必须按步就班的实施,才能达到预期的目标。就是说不能乱来。
这第一步便是拿下青蚨钱庄这块肥肉,接下来才可对米天易动手,最后才可设下樊笼除掉肖小寒,给贝勒爷收娶米家小姐铲除拦路虎。
对于城府极深的二号家将华南虎来说,已完全领会了主子的谋划及行动步骤,但罗应熊尚有一忧,就是他的犬子贝勒。
贝勒爷平素为非做歹,我行我素,从不按规则出牌,当年在和老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大帅一次次设计而出的一把好牌常常被这犬子搅得稀巴烂。
所以此次大帅一再强调要华老头必须将贝勒爷看管好,别让他搅乱了计划。
因此华南虎一进入咸宁城便率先来到了罗府。
罗贝勒正盼着老爹给他送银钱来,望眼欲穿,一见家将华南虎前来,还带了十名肩扛洋枪的特种兵卒,直乐得一蹦八丈高,心想老爹一定是将大宗银钱送来了。先就是大摆家宴,从酒窖中抬出大坛烧酒,准备好好招待华南虎一行。
酒席之间,华南虎除了吃菜下饭,滴酒未沾,这让贝勒爷甚觉奇怪,以往在罗府各类宴席上,四大家将没有不喝酒的,而且都是海量。
华南虎第一个吃完饭便退出了,他要想好如何说服贝勒爷让他听凭指挥调动,而不破坏行动计划。对某些具体的行动暂时还不能让贝勒知道得太多,这是因为当开始行动时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阻力,不知会不会顺利地实现目标。
而贝勒爷因想到此次华南虎一定会为他带来钱财,心中高兴,便喝得酣畅淋漓了,直到一醉方休。
虽然醉意沉沉,可罗贝勒心中还想着那重建主楼的银子,便急急赶到华老头下榻之处。那是一座供居住的小楼,仆人在小客厅中摆好了茶水点心。
见一身酒气的贝勒来到,华南虎站起例行式的给他敬了个江湖大礼,接下来对少主说道:
“在军营,罗老爷对几件大事做了周密安排,关于重新修建主楼的银子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