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前敌密探来报,叛军在淮河向长江mín zhǔ军进攻的局面已经铺开,新的动向显示,铁甲连环船已链结完成,首批过河的是所谓的二十门火炮的炮团,半个毛瑟枪团官兵随之过河负责保护。
罗应熊正在集结他的十万兵马,时机一到便将在淮河通过进入阵地,随之左右两翼的二十万叛军也将行动。
叛军还需要什么时机呢,罗大元帅不懂得兵贵神速吗?当然深懂。
只是有几个因素让他必须寻找最佳时机方可行动,对于战争而言,时机便是战机,失去最佳战机意味着无可挽回的失败。
首先是他仍没有确定在淮水之南那神秘的千山万壑之,一定有mín zhǔ军的精锐在设伏,在箭拔弩张静等敌人入套,那里究竟会埋藏下多少军力他尚未弄清楚。
别看这罗大总兵马大元帅对阴谋诡计玩得风生水起,可让他玩信息情报玩不转了,军的密探间谍不少,但都属于山寨产品,渣渣废废一批。
另外既然mín zhǔ军情报精英堪称极佳,那么在军事布署会隐秘灵活,让敌人极少可能探到底细。
探不到底细,狡猾的罗应熊便不会贸然大肆行动,因为一旦深入淮南腹地,是大兵团作战,真的要陷进敌方的圈套之便是找死。
再有是对mín zhǔ军目前的武器配备方面仍掌握得不够彻底,次淮河以北那场遭遇的阻击战的结果,让他这大帅一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千人毛瑟枪团竟被一刀砍掉二百。
虽然他们还是手持长矛大刀的冷兵器作战,打死都不会相信,mín zhǔ军没有现代化的新式武器。
不知道对方的武器装备会不会克制毛瑟枪团的威力,而再度对他罗家军具有决胜之本的毛瑟枪团遭遇重创。
还有一条让他迟疑不决的便是,只有使mín zhǔ军在诱敌术或引出术,放弃守势呈现阵地化,才能发挥己长而克敌之短。因此他十分忌惮淮河之南那深山密林,说不定从哪棵树飞来一箭射军卒的头颅,说不定从哪里投过一梭标穿透官兵的胸膛,说不定哪里又会击出一只核桃砸瞎一只眼,说不定哪里落下一颗椰子打碎你的脑壳!
因此他要设计谋引蛇出洞,关门打狼,玩明火执杖,别总弄些暗箭难防的花样。
可是历史的车轮不会按某人的心愿或行或止,往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在罗应熊殚精竭虑苦苦寻找战机的那一瞬间,处在淮水南岸的mín zhǔ军高层首脑已开始了对叛军的锐势反击。
而在此刻,北方三军总兵马大元帅正在调兵遣将。先要调动的是尚处于淮河北岸的两位督军的二十万兵马。
左翼街亭坳驻扎着章督军的十万前朝时期组建的官军,右翼方谷驻扎的则是曾督军的十万官军。
这章督军和曾督军本是罗大元帅的铁杆走狗,言听计从之流,助纣为虐的败类。
罗大帅在此临阵之前要告诫二位,当央部位的罗家军进驻南岸之后,他两支军队即要迅速占领原大元帅所统十万兵马的老营盘,守住淮河口,尤其那百条战船组成的铁甲连环船,给进驻淮南的大军留有撤军的余地。也是说万一在淮河之南吃了败仗,也好由此路撤退。
若守不住淮河口那百条战船,南进的大军在需要之时必然陷于进退维谷局面,而后果必然是死路一条。
时间紧急,勿需立军令状,但若至战船被破,提头来见!
接着大元帅对即要操控二十门火炮的炮手进行训话。
训话完毕,便由一位资深的炮手对全体炮兵进行一次临时的陪训,这位资深炮手曾是前朝时期北洋水师营的三炮手,因现在再也找不着那时的其他的炮手,或都已做鬼。而这三炮手要说资深却也不假,当年炮轰东夷贼舰曾有一搏,尽管那次大火炮被轰成了哑炮,以失败告终,以割地赔款而结束,但毕竟留下了这位难得的炮才,此人姓郑,名曰郑三炮。
郑三炮讲课生动形象,拿一张吃完羊肉留下的羊皮,用烧焦的木头棒子做画笔,在羊皮画了一门大炮的涂鸭,便开始讲授。
先说的是点火手,从如何打着火鐮,到所需的药捻子的长度决定引爆的时间,再到炮火的延伸射击,讲得头头是道。
他对点火手讲道,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同时开炮,因此要掌握延伸发射的技术,说着拿出三只炮捻子,一标准,一较长,一较短,同时点燃,以显示短的燃烬快,长的燃烬时间长。
点火手的操作讲完,又讲填药手的操作,从标准用huǒ yào的量是多少,如何测量,到怎样装填,起到杀伤弹片作用的东西有哪些,怎样与huǒ yào混合,到最后怎样用破蔴袋片塞堵。
火炮操作最重要一环是怎样调转方位和高度。
二十门火炮每门要有点火手两名,装填手三名,放炮手因为要负责调整方向和高度,分配四名眼睛好使身体健壮的兵丁。每门大炮共需要七名兵卒侍候。
火炮专家郑三炮讲完了。
接着是毛瑟枪团长讲毛瑟洋枪击杀攻略,由于毛瑟枪是单发qiāng xiè,打一枪后要拉大栓退出弹壳,装填新弹,所以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作战时毛瑟枪团以排为单位,前面的放完枪要立即撤到最后一排,退弹壳装新弹。如此循环往复射击不停,弹无虚发。
培训完火炮团和毛瑟枪团,剩罗帅的主力十万兵马,这些官兵由于以前便有约法三章,每日三令五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