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蛹?”始祖的笑让人发骨悚然。
“是巨蛹吧?”夏正阳其实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些是什么东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强忍着心底冒至全身的恐惧。
“你很聪明,知道进退。”始祖盯着夏正阳的眼睛,“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说……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
夏正阳不知道始祖所指的年轻时候是什么时候,但对于能活上万年的老妖怪来说,应该是另外一种说法,年轻时期,而不应该是年轻时候,毕竟现在的人是不可能活上那么久的。
“你知道进退,我还挺喜欢你的。”始祖咧开嘴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似乎是一个人在地底活了太久,就连笑这种动作都已经忘记,“那些你所谓的巨蛹,其实就是那些抛弃我的族人,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
“是吗……都是你的族人啊?”夏正阳冷汗直流,却只能强装镇定,“原来始祖你也是有族人的吗?”
“你应该是想要问我,他们怎么死的吧。”始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总是在笑,一直在笑,笑的夏正阳毛骨悚然,“他们是跟天神同归于尽才死的。”
“天神?同归于尽?”夏正阳愣住,从韩京雪那里听来的故事可不是这样说的,简直就是两个版本,恐怕这天底下,只有眼前的始祖才会知道真相了。
“天神,居住在天空之上的种族。”始祖的眼睛迷离了起来,似乎已经把他自己整个人都拉回到了那个久远的记忆中,“那个时候我很弱小,我根本就没有参战的资格……当然了,你们后来的世界应该也寥寥几笔提过我们这些失落者,我们就是因为适应能力太差被淘汰的,我们逃进了暗处,各自苟且活着,那次战斗,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无数天神从天上摔下来再没能爬起来,也有越来越多的族人为了保住始祖始母而冲上天去击杀越来越多的天神。”
“那场战,一直持续了十年,族人耗尽了所有资源,天神的支援也越来越少,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更多的幼孩拿起了武器,去狙击天神。”始祖的眼睛肿出现闪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泪花,“希望总是能带来更多的死亡,直到最后一刻,还能在那场战斗中站着的,已经不足百人,始祖已经战死!而始母,她还持剑守在最前,她身后,是不足百人的幼孩,而天神,虽然也耗尽了他们所有的资源,但数量依然还在数千,再打下去,死绝的一方一定会是我们。”
“祖母很清楚这一点,她突然痛哭了出来,随后怦然跪了下去!”
“天神惊愕的同时,我们这些躲在暗处的失落者却心神大震,我们知道,祖母为什么要跪下去,为什么要对着我们躲藏的方向跪下,她在哀求我们,哀求我们一定要保住族里剩下不足一百的幼孩。”
“她跪了很久,天神也没有动手,他们似乎察觉到绝望的始母是很危险的,他们希望始母能自己在痛苦中丧失抵抗力。”
“始母抬头的时候,所有人看见了她眼睛里的血泪,我们数千年来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的始母,竟然也会哭。”
“我们躲了数千年,知道始母有多强大,可就连她都没有办法挡住那些天神,我们这些失落者又能干什么呢?许多人别过头去,不想看见最后tu sha的场面,他们虽然抛弃了我们,可我们毕竟是携手从深海踏上陆地的,我们身体内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我们没有办法去看见他们被tu sha,可是我们无能为力,我们连始母都无法打败,又如何去对抗天神。”
夏正阳的思绪一下子进入始祖描述的那副画面中,就像是被始祖强行拉进了一个虚幻空间!
血腥味扑鼻而来,整个天空是黑暗加血色的,这一场长达十年的杀戮已经把整个天空笼罩了起来。
地面上堆满了尸体,有长着洁白翅膀的天神,有穿着破碎战甲的人类,他们的尸体中依然透露出强大的杀意,其中也许有已经失去多年的尸体,但同样的杀戮气场未消!
夏正阳不断的咽下涌上喉咙的口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身临其境出现在此处,很明显的,这一定是始祖弄出来的记忆空间。
一个紫发女人跪在满地狼藉的土地上,冲着一处喊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我身后的孩童,将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血脉!你们!有责任保下他们!”
“是!我们当初是抛弃了你们,让你们成为了这些不懂事孩童唾弃的失落者!可那个时候,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带着无法适应大陆的你们去开辟更多的生活区!我们抛下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回到深海中!但是我们不曾想过,来到大陆后,你们已经没有回去深海生活的天赋!”
“我们意识到你们也属于全新大陆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时候,所有孩童都认为你们是只敢躲在黑暗中的失落者,他们从小就誓言长大后要驱逐你们让这片新大陆真正的洁静!”
“我们只能继续这样的生活!这片全新大陆还有很多强大的妖兽,我们需要人类抱团在一起!我们不能去主动摧毁这些孩童心中已经生出的大陆轮廓!我们不能告诉他们,其实你们也是我们的族人!而且是被我们抛下的可怜人!”
“孩童的世界很简单,杀尽妖兽,驱逐失落者!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们真想!所以我跟始祖商量过后,我们只能在巡查的时候尽量绕开你们,尽量的不要打扰你们!我们知道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