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就连赵老爷子看他的目光,都透露着一份难以掩饰的敬重。
“大师,可以动手了。”赵老爷子摆了摆手,那男子应了一声,走到我的跟前。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上,竟是钻出一条淡黄色的虫,像蜈蚣,又似蝎子,不停抖动着,似乎很兴奋,这人是一名真正的养虫师,那洪兴帮的半吊子老六,跟他没有任何可比性,而养虫师又分级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条毒虫,应该是失传已久的金蚕蛊,那这人,便是名副其实的蛊师!
蛊毒这东西,一直是苗疆一带最为神秘的巫术,当然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近乎邪术的存在,一旦领悟了蛊毒的精妙之处,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这门巫术早已有之,但上千年以来,经过不断的流失没落,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真正的熟练运用,更多的退化成养虫师,也就是借用虫物伤人。
赵老爷子一脸胸有成竹的笑容,“庄风,你现在可以发毒誓了,一旦对我赵家有任何异心,这金蚕蛊便会吸食你的精血和骨髓,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来以我的想法,是准备卧薪尝胆,先委曲求全,而后找机会对付赵老爷子,结果他倒好,提前料到了这些,直接弄来了极为玄乎的蛊毒。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出尔反尔那都是常态,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赵老爷子找来高人,动用这门巫术,目的就是彻底拴住我,说白了,我只能变成赵家的一条走狗,因为金蚕有一定的智慧,在巫术的加持下,甚至能知晓人类的所有想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看过了曲义虎的下场,我都是心里发咻,这回轮到赵老爷子整我,真是欲哭无泪,这下蛊之人,随时都能决定我的生死,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我可不愿意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算了,赵老爷子,你这样是不信任我的表现,我宁可坐牢,也不与你赵家为伍。”我表明了态度,也算是跟他摊牌。
赵老爷子并不意外,微微眯着眼,“庄风啊庄风,大师我都请来了,这事儿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动手吧。”
他体内涌出一股雄浑的气劲,笼罩在我身上,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本来手铐就限制了我,面对暗劲中期的强者,我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接着,那名蛊师催动着金蚕,竟是悬在空中,我的上衣也被一股邪风掀起来,这条金蚕缓缓地靠近我的肚脐眼,不一会儿,竟是探进去半截。
我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明明想抗拒,却又无法动弹,不多时,那条金蚕全部没入进去,硬生生进入我的丹田。
不过,下一刻,丹田里出现了惊人的一幕,那小黑球突然间挪动,而金蚕瑟瑟发抖,像是碰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转瞬间,化作了一缕缕的金光,被小黑球彻底的吸收殆尽。
本来小黑球就膨胀一些,吸完金光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长大,这么下去,很可能我都没办法吸收气劲,毕竟只有那么大的地儿,小黑球就占据了五分之一。
而这名蛊师,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异常,面色难以置信道,“我的金蚕失去了感应!”
“啥?不可能吧,除非到了化劲期的绝顶高手,否则不可能抗拒金蚕蛊啊。”赵老爷子面色一愣,蛊师的脸露凝重之色,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很担心,万一他再来几条,很可能小黑球就要挣脱封印了,到时候我丹田可能炸了,不死也要成废人,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师傅发现问题后,都说十分棘手的原因。
还好,这金蚕蛊颇为稀罕,他养了几年,才得以派上用场,“真的没有感应,赵老,这可怎么办?连我引以为傲的金蚕蛊,都拿他没辙,其他也不用试了。”见到蛊师一头雾水,赵老脸色发沉。
“小子,既然你存心不归顺我赵家,那就跟曲义虎作伴吧。”说完,他一只手扣住了我的琵琶骨,似乎是要废了我的武功,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我才有今天的修为,要是沦为一个普通人,将来的命运,也由不得我掌控。
“别啊,赵老爷子,我没有不归顺,只是他的金蚕蛊太弱了,影响不到我的心智,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我连忙说起了好话,蛊师都气坏了,却是哑口无言。
对于我的话,赵老爷子罔若未闻,他脸上浮现了贪婪之色,本来,这老东西是想等我成长几年,然后在如法炮制地吸收我的丹田,但他发现,连金蚕蛊都不能驱使我,就有些心慌意乱,又不敢给我喘息的时间。
这下麻烦大了,我连归顺赵家的资格都没有,小黑球真是把我害惨了,很快,从赵老爷子的手指上,传来一股异常焦灼之气,这应该是什么邪恶的功法。
“嘿嘿,小兔崽子,你能当我的祭品,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赵老爷子笑得越发诡异。
我身子不由得发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那股焦灼之气,迅速蔓延到我的丹田,本来固若金汤的丹田,在这层邪恶气息下,变得薄如蝉翼,而我丹田的小黑球,顿时狂暴起来。
突然,我脑海里又响起了那道神秘声音,“哼,无知小辈,竟敢打本尊的主意!”
眼看着焦灼气息冲击到我的丹田,一股恐怖如斯的黑暗之力,冲出了冰霜枷锁,朝着焦灼之气迎面而去。
只是一个呼吸间,焦灼气息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