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一旦被打开,整颗心,就像被恶魔紧紧攥住,只能跌进无尽的深渊。
回到十五岁那年,因为之前有过隔壁监牢的人骚扰他,所以余鸣一怒之下,将关在他隔壁的人,全杀了。没多久,余鸣将他转移到了私人别墅,此后,恶梦才真正开始。
别墅里只有一个年岁有些大的管家,管家一直都板着个脸,从未笑过,看他的眼神,既不屑又憎恶。
“如果你不好好听话,我不介意把你送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玩玩儿。”他对吴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被囚禁了五年,有的事情,也懂得差不多,加上他也不想再回那个铁笼子了,所以,在别墅里,管家吩咐的事,他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完成,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引得管家不喜。
慢慢接触后,他现管家面上虽然不好相与,但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他从不借着什么事情来故意为难他,只是对他的态度太过冷淡了。在别墅的这些天,吴药做的事情也并不多,就只是很平常的洒扫庭除,偶尔还去厨房帮帮忙,打打下手。
平静的日子,随着余鸣的到来,宣告结束。
某个清晨,吴药醒来后,现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他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警惕的看向那个方向。
待看清后,吴药像是一只遇到了危险的刺猬,身上所有的刺都竖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喧闹着,抗议着。这张面孔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梦中,每天都在折磨着他。他永远都忘不了妈妈的死,还有川洛叔叔为了救他时,染满甲板的鲜血。
余鸣原先只想趁他熟睡来偷偷看上一眼,总不能每每想起他时,就对着冰冷的屏幕看吧。因为今天的要做的工作不是很多,所以深更半夜的,便驱车来这儿了,到达时,天边刚好亮起鱼肚白。
看吴药现在的样子,明明睡着时,这么安静,这么可爱,像只毛茸茸的小白兔,怎么醒了之后,却变成了竖起刺的刺猬了。
吴药的双眼紧盯着余鸣,手则紧紧攥着被子盖住自己,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要是现在有个缝,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往里钻。
余鸣回神时,他已走近吴药身边,见吴药深埋的头,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就这么怕我?”余鸣好似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吴药大气不敢喘,身体轻颤。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余鸣说着,放开了吴药。
吴药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竟从余鸣的话里,听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挫败。
想着,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余鸣,余鸣的心,因为这一双眼,开始痒起来。
那日后,不过几天,就有人来别墅将吴药带到了鹿市市中的另一栋别墅里。里面什么人都没有,看起来只有余鸣一个人住,带他来的人,将他推进别墅后就离开了,他刚离开,吴药就试着去开门,可这门是指纹解锁的,他根本打不开。
夜里,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吴药轻踩着步子刚到客厅,灯,“啪嗒!”一声打开了,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刚适应,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吴药下意识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胳膊就被人拽住,大力一拖,便跌过去,靠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余鸣的头深埋在他的他的颈窝里。
“为什么你这么怕我?”
“唔……”吴药被撞的鼻梁一酸,还没缓过来,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嘴唇就被堵住。
“唔唔……”吴药吓了一跳,死命挣扎起来。睁开眼,余鸣这张放大的俊颜更是吓得他手脚软。
余鸣轻轻一带,将他抱起,吴药惊得“啊”的一声,伸手推他,可他哪里能推得动,他的这点力气,在余鸣看来,跟石头面前的鸡蛋,根本没看头。
这一夜,过得漫长,撕心裂肺的痛,传遍全身的每一寸,眼泪和着汗水浸湿了枕头。
——
回忆被拉回,吴药看着面前的白西爵,嘴唇白,“白先生,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西爵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吴药身躯一僵。“那么……小耀,知道多少?”吴药叹出口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多少,重要吗?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有关吗?”白西爵挑眉看他,没有正面回答他。
吴药知道他不会说,也就不问了。
“白先生,我需要考虑考虑。”说完,也不管白西爵,自顾自离开了座位。
见他离开,白西爵并没有阻止,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唉,反正我傻儿子会拿命护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
每每入冬,小区里的人便居家不出,可今天小区里却比平时多出很多的人,且都是生面孔。走上楼后,他现他住的这栋楼下,徘徊了很多人,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什么。
回到家,很往常一样,先走上阳台,抬眼就往隔壁看去,现隔壁窗帘紧闭,想必白耀还没回来。转过头,看往对面的那栋楼,无意间现有间屋子里的窗帘后,有东西一闪一闪的。那间屋子所在的楼层跟他所在的楼层差不多高。
脑中灵光一现,吴药让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他立马掏出手机,拨出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虽然只给他打过两次,但是他却神奇的给记住了。
“嘟嘟……”几声忙音后,那边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