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男子从凸起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直挺挺的立在吴药身边。而吴药,显然还没有从这壮阔的美景中回神。
“嗯?”他偏着头,疑惑的看着白耀,不明所以。
“快八点了,再不去就要等明年了。”白耀解释道。
吴药像是才反应过来,“不能中途参加吗?”
“一般来说是不行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只是,中途加进去,那种感觉会淡很多。”
吴药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那我们走吧。”
白耀拉起他的手,打开楼顶的门,双双走下去。
许是为了应景,也或是注重嗣神节的传统,这家酒店的服务生,现在只剩下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吴药两人拿了牌子,被送到地下室。
里面有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道,一路走去,两边墙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紧闭的门,门上贴着牌子,以字母开头,后接数字。屋顶上空,每隔一米,就装一盏灯。暖黄色的灯光,给这密道添上一种诡异的压抑。
他们应该是最后过来的了,整个长廊,只有他们。每一步下去,都能清晰地听到鞋底在石板上的摩擦声。吴药的心,咚咚咚的一直跳。
“两位先生,这是你们预定的密室。”前面带头的人,在一扇写着d—15的门前,顿住脚步。
吴药看着这扇门,由一块一块的木板组成,边沿部分是铁皮箍的,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因为所用的木头,是环城上好的南相木,所以,看上去,不至于给人一种简陋之感。
“吱呀~”随着工作人员推门的动作,门轴处,传来了这样一声响。
没有想象中的霉味,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木香,清雅宜人。像是埋于地底多年的开坛美酒。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他伸手指向墙边挂着的一个金色铃铛,“可以拉它,我们会尽快赶过来处理的。”
白耀礼貌的朝他点头,以示了解。
“那我便不打扰了。”向两人鞠了一躬,便关门退出去了。
人刚一出去,吴药就开始打量起这里来。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简简单单。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天明吗?”吴药看着坐在床上的白耀。白耀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分明在说,那你觉得呢?
摸摸鼻子,吴药寻把椅子坐下。
“对了,那个故事,你知道后续吗?”吴药开口道。
白耀:“不知道。”
早猜到了白耀不知道,吴药说:“他们跳下去后,灵魂被禁锢在了湖中,如愿以偿,两个人最后,在一起了,可是,他们却失去了自由。”
“开了这个先河,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顾阶级,与自己喜欢的人逃离了这里,远走天涯,有的自知逃不出去,选了与他们同样的路。在这一天,总会有很多人失踪,不明真相的,就以为是被湖里的怨灵捉走了……”
讲了半天,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吴药转头看向白耀。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白耀坐在床上,掏出手机在看着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吴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得这么认真,眼睛都不移开一下。
“小……”吴药凑上去,不小心瞥见了白耀手机里的东西。是一个背影,这是在楼顶拍的,远处是皑皑白雪,照片中的人,穿了件灰色的风衣,衣摆被风卷的翻飞。这个人,竟然是他。
感受到腾腾热气在脖颈处蔓延,白耀一惊,立马收回手机。
“我……”白耀俊脸一红,看着吴药,想解释什么,可搜索枯肠,什么话都想不出。
“小耀,对不起。”吴药的眼里,倒影着白耀的身影。“在凉仪的时候,情绪有点不太好。对你了好几通脾气。”
那个照片,是在凉仪,酒店的楼顶,白耀趁吴药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
白耀摇头,“不用说对不起,这些,我不在意。”
吴药:“小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时,吴药会很迷茫,身边总是有一个人,不管生什么事,都会在身边保护他,对于他的任性,从来都没有什么怨言。他也会患得患失,害怕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忽然不在身边了,过往一切,只是一个梦。
白耀:“我不知道。”看着眼前的爱人,情不自禁的,白耀伸手,抚上他的脸庞。
“可能,是我喜欢你吧,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原谅。”说着,温热的唇,贴上了吴药的唇。吴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炽热。
——
半梦半醒间,白耀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事?”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他尽量将声音压低,生怕吵醒他。
“嗯,我知道了,好。”
挂了电话后,看看时间,凌晨四点,过一会儿也就天亮了。
轻轻收回吴药枕着的手,白耀轻手轻脚的下床,想了想,怕吴药醒来,不见自己会担心,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这才走到门前,轻轻推门。
走廊上,和来时一样,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沿着长廊走到尽头,几个端着盘子的服务生,与他遇上。
“先生这就要走了吗?”服务生好奇的问。
中途离开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在这个点离开,现在正是睡意浓的时候。
白耀:“卫生间。”
几人随即了然,里面的门都一模一样,很多客人有时看花了眼,会分不清哪间是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