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的这一巴掌可真狠呐,林以薰毫不意外地在唇角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甚至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脸上恐怕已经印上五个红指印。
她的这位前婆婆,对她从来都是这样直接。以前她对她的巴结讨好,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对她所送的礼物,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而这次更是变本加厉,五年不见,她直接送了她一个耳光,作为见面礼。
林以薰无比讽刺地看向冷母,她以前貌似还做过大学老师来着,怎么一见到她,所有的修养都被抛之脑后,变得跟个市井泼妇一样。林以薰就是不明白了,她究竟为什么如此的讨厌她?
林以薰舔了舔唇角破皮的地方,勾起唇角,悠悠道,“原来是伯母啊,好久不见。”
相较于林以薰的淡定从容,冷母的脸色却甚是难看,她似乎没有那个闲心跟林以薰废话,指着门口,直截了当,“林以薰,这里是圣德,是冷氏的医院,容不得你,你现在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林以薰了然得笑了笑,原来冷母从a市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将她轰走,她暗自冷笑,冷母也太瞧得起她了,竟然为了她,亲自过来一趟。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额前散落的碎发,慢悠悠道,“其实,我也想离开呢。可是,您儿子就是不让,您说怎么办?”
“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您去问问屋外的那些保镖便知。您看他们将我盯得这么紧,我即便是想走,恐怕也走不掉。所以,并不是我赖在这里不走,而是您那宝贝儿子不许我走。”
“那是还不是因为你这狐狸精对亦修使了手段,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会鬼迷心窍。”
“呵呵……”林以薰突然轻笑出声,“伯母,您倒是看得起我。是,我就是狐狸精怎么了?是我对他使了手段,让他被我迷住。可那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
“你……你这个小贱人!”冷母气血上涌,高高扬起手。
林以薰却在半空中截住了她,扬起下巴,冷笑道,“伯母,动不动就喜欢打人这个习惯可不好。好歹您以前也是大学老师,可不要因为我这个狐狸精,掉了份儿。”
说着,林以薰猛地松开了她的手,朝门口指了指,“伯母,我累了,如果没什么事,还请您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再则,过不了多久,您的儿子就要下班了,到时候他若是看到您在这里,看到我脸上这五个手指印,恐怕会影响到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你…...你……”
“什么你呀你我呀我,伯母您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唔……对了,我记得您有高血压来着,不会是高血压复发了吧,要不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我的身体不用你这个狐狸精操心!”说着,冷母踩着高跟,气匆匆走出病房。
林以薰望着冷母其匆匆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轻飘飘来了一句,“好走,不送!”
冷母走后,林以薰刚躺下,便听到楼道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现在不在公司上班,来这里做什么?是担心我撕了那狐狸精的皮,还是拆了她的骨啊?”
“妈,她不是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能将你迷得团团转,连生你养你的亲妈都不认了?你难道忘了,忘了你爸当初是怎么死的么?要不是她爸……”
林以薰本来只想躺在床上看好戏,却没想到冷母不但提到冷亦修的爸爸,还提到了她的父亲,而且还是那样的咬牙切齿,难道冷亦修父亲之死与她父亲有关?
她放尖耳朵,正想听个究竟,却听到冷亦修冷然将冷母的话打断,“妈,够了!不要再说了!”
“难道我还说不得了?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非她不可?儿子,她究竟在你身上施了什么**术?!才让你如此的鬼迷心窍!”
“她没有在我身上是**术,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喜欢她!”
冷亦修的这声“我喜欢她”重重地砸在林以薰的心坎上。如果以前,听到这句话她可能会嗤之以鼻,可当他一字一顿向自己母亲承认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开始相信,也许这个男人的确是喜欢她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强留在身边,也不会如此纵容和容忍自己。
只是,那又如何?六年前,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对她不屑于顾,而现在当她对他彻底死心,恨之入骨时,他又突然喜欢上了自己。
这算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指望她会原谅他,重新爱上他?呵呵……她林以薰还没有那么贱!
不过,冷亦修喜欢自己,倒是让林以薰手中多了一个筹码,她想,她应该好好将其利用,也不枉自己当初被他这么了那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的争吵声突然消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林以薰便看到男人一脸灰败地走了进来,只见他有些颓然和疲惫,显然刚才和冷母之间的争吵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
男人举步行至病床边,眸光落在她脸上那五个刺目的红指印上,低低道,“对不起。”
林以薰眸底掠过一抹惊讶,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甚少会对别人说对不起。
她讽刺地笑了笑,“你的对不起,我可受不住。你若是真的对我心存愧疚,就放我走,那样兴许我会少恨你一点。”
“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以薰隐在被子下的手指不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