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适没想到唐唐太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心中一阵暖流,揩了把汗,便向粥棚走去。去不多时,便见他捧了满满的三大碗粥回来。碗上热气丝丝萦绕,显然是刚热过的。
李恪将碗接过,便扒了起来。他连夜赶路,这会儿确实饿坏了。但是刚吃了几口,却忍不住停了,皱眉道:“这粥也太稀了,就是筷子插在上面也立不住。这样的饭,百姓能吃的饱吗?你不要心疼粮食,先把县里有的拿出来吃了,过几日省里另有粮食调过来,总不能让你们打秋风。”
赵适尴尬一笑,道:“如今是我们吉安一个县的库粮照应周围三个县的灾民,粮食供应确实紧张,但倒不是为了粮食不够。这粥的稀稠,是我和师爷们算过的,就是要让灾民们饿不死但也吃不饱。太浓了,让他们觉得比在家里种地过得还好,那样就是等水退了他们也不肯回去,更难善后安置,白白浪费了国家的银子。再说这时候灾民混成一团,谁分得清楚,要是粥浓了把别县的人也引过来,到时候引起纠纷,我们能有什么好?”
这番言论李恪倒是头一次听说,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细细一想又十分在理。他平日里说赈灾赈灾,眼见得不过是奏章上的几个数字罢了,此时他身临其境,却又是一番不同的感受了。随即点了点头,示意许可,“这说辞倒是新奇,关于这汾河的大堤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在这里任职任得久,同我详细说说。”
李恪忙着勘察灾情,夏莞这边更是忙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因为各县报急的文书都已经压满了案头。这些奏章本来应该由李恪亲自批阅的,这会儿李恪却把阅卷的权力丢给了夏莞。夏莞有时候也不禁感叹这位太子大胆,竟敢把居中统筹的任务交给从来没有参与过政务的自己。这种事情一旦让别人知道,即使夏莞没出岔子,也未必不会惹来麻烦,出了岔子,那便是天大的干系。因此夏莞这两天一直躲在卧室,瞒得也算结实,除了王杰竟没人知道太子已经不在晋阳城的消息。
“小姐,已经过了子时了,您快休息吧。“淑儿打了个哈欠,劝道。
夏莞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奏章,三个时辰,处理了一半不到。夏莞苦笑一声:“承儿呢,睡了吗?”
“刚睡呢。”淑儿叹气,“吵了大半夜,哭着喊着要小姐您去,我哄了好久呢。”
“你也累了,早点去睡吧。”夏莞看着睡眼惺忪的淑儿,不禁有些心疼。
淑儿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还只是看着,小姐才累呢。从早上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太子真是的,干嘛变着法的折腾您?”
“我也不知道,但他吩咐了,我总不能不做。这些文书明天一早就要发到各个衙门,今天必须要看完。”夏莞捏了捏肩头,重新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太子去哪了?真是胡闹!”就在两人蓦然相对的时候,慕容云突然推门而入。
“啊!”淑儿下了一跳,“慕容将军您.....”
不单是淑儿,夏莞同样一惊。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慕容云忽然明白:他与李恪交厚,不经通报半夜来访还算不上是个问题。但现在,李恪并不在场,而且地点刚好是夏莞的卧室!男女有别,君臣有别,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刚回来就听见李恪独自外出的消息,心急之下慌忙跑来。为了避免被看到,他这次同样翻墙而入。可这一慌一张间,竟然闯进了夏莞的卧室。大将军趁太子不再私自进入太子妃卧室,这场面委实有些难堪。慕容云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臣告退。”慕容云尴尬道。
“不用了,慕容将军也是无心之失”,夏莞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慕容云坐下,“淑儿,去给慕容将军沏杯茶。”
慕容云坐在夏莞对面,略微有些尴尬。夏莞脸色微红,道:“将军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些文书。”
慕容云看着桌子上成山的文书,有些惊讶:“这是?”
“殿下走之前让我代他处理这些,我还是太笨,看了三四个时辰也没看完。”夏莞苦笑一声,“我现在才知道朝廷的官也不是容易当的。”
慕容云疑道:“娘娘第一次批文书?”
“嗯,以前看父亲和太子批过,但自己还是头一次。有些事情不大敢处理,将军正好来了,不妨帮我看看。”其实夏莞本可以看的更快些,但是因为还要模仿李恪的字迹和语气,因而便看得慢了。
慕容云略微沉思,随即抬头问道:“太子亲自前去,没有让我跟随,这次是哪里的水泛滥?”
“汾河。”
慕容云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把自己留给夏莞,又让夏莞待批奏章,李恪之所以这样做这有一个原因。当下向夏莞反问道:“娘娘可知道太子为何要让您看奏章?”
夏莞一愣,她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这个问题倒是还真没有细想过。毕竟这些文书不止李恪有权批复,他实在没必要让自己一个外行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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