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发布会刚刚开始,唐秋离的死对头,一手掌控党权的大佬陈立夫手下得力干将,中统局行动二处副处长李博文,便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发难。
李博文的提问,貌似一个普遍关心的话题,但其隐藏的险恶用心,却不言而喻,倘若唐秋离说是有关接收东北的问题,自己就可以确定,本来身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位列蒋委员长之下的国府第二号人物,有这个权力,只要将有关接收东北的人事安排,上报国民党中常委备案即可。
但这样一来,别有用心的记者们,笔头子一歪,唐秋离分裂民国,自谋独立的帽子,算是戴上了,倘若唐秋离公开表示,由重庆国民政府派员,负责东北的一应接收事宜,那么,国民政府即可堂而皇之的把东北利益,纳入囊中,陈立夫一系,亦有机会插手东北,分一杯羹。
甚或,把唐秋离的势力,完全排除在接收东北之外,也并非没有可能,不管怎么说,独立师以一己之力收复了东北,最后的成果,却成为国民政府各个派系的盛宴,纷纷伸出爪子来分蛋糕,最不济,也能恶心一下唐秋离,因此,李博文非常得意。
“哼哼!这个李博文,就不要回重庆了!”沈俊冷哼到,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机,以调查处的手段,让李博文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上消失掉,举手之劳的事情!
于得水倒是笃定,“沈处长。稍安勿躁,犯不着大动肝火,就凭这样的区区跳梁小丑。几句话难不倒师长!”
唐秋离的目光,看向李博文,根据沈俊的报告,此人便是陈立夫此次派往东北的干将,中统局行动二处副处长李博文了,问题提的倒是很阴险,看来。事先没少做功课啊!
唐秋离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这位记者朋友的问题。问得好,毋庸讳言,我唐秋离身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本身就是国府一份子。华北独立师亦为国民革命军之编制序列。收复东北,自然是国民政府麾下之部队所建之功,唐某人岂可自专,自然是上报国民政府,统筹安排喽!派员亦可,派兵亦可!”
说道这里,唐秋离的语气骤然转为严厉,“倒是这位记者朋友提问的方式。在唐某听来,倒是大有问题啊。什么叫我自行主持?难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唐某人有自立门户、另起炉灶的行为?倘若果真如此,又何必举行这个什么新闻发布会,全境收复东北之后,唐某自可来个秘而不宣,闷头发大财,由此可见,你不是愚昧无知就是别有用心!”
“甚至有挑拨离间、污蔑国民政府要员之嫌疑,其心可疑!这位记者朋友,希望你下不为例,谨言慎行,在光复东北全境,举国欢庆的大好日子里,最好别出现杂音!我唐某人虽然好客,但并非没有原则,虽然言无不尽,到对别有用心之人,却是不屑与之对话的!”
李博文被唐秋离一顿炮火,轰得头晕目眩,脸色变幻不定,心头狂跳,也许普通的记者,只是听出来唐秋离言辞之间的犀利,但身为一个老牌儿特务,却从话里,听出来浓浓的杀机。
一股冷汗,从李博文的脊梁骨淌下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自己的同行——独立师调查处处长沈俊,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两人,都不是庸手,而对于独立师两个神秘又强大的情治部门,不管是自己老板的中统局,还是戴笠的军统局,皆不敢搠其锋芒,直白了说吧,要是沈俊亦或是于得水其中的一人,动动手指头,自己就肯定回不了重庆了!
李博文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缩回到了人堆里,再也不敢出头露面了,不过幸好,预定的任务已经完成,逼着唐秋离表态了,回去之后,对老板也是有个满意的交代,想到此处,他的内心稍安,便对身边的一个特务使个眼色,在重庆的老板,正等得心急火燎,这个消息必须马上传递回去。
领命的特务,挤出人群,飞也似的往邮局狂奔而去,李博文躲在人堆里,眼珠子乱转的想主意,记者们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幕,而有所减弱,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的提出来,当然,都是本着新闻从业者的良知而提问的,涉及到的,大多数都是有关东北收复之后,国计民生的安排问题,以及日本人占领东北期间,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独立师作战经过等方面,唐秋离也不厌其烦的一一作了解答。
由中统局和军统局特务冒充的记者们,见中统局的干将李博文,在台上那位威凌四射的唐副委员长面前,吃了个大瘪子,谁还敢不自量力的自找不痛快,因此,提问的,都是没有复杂背景的记者们。
军统局北方区区长葛金林,脑袋,已经出头了,虽然挨了惹不起的唐副委员长一顿炮轰,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再不出头,不仅仅是军统局被中统局压下一头这么简单,严重的是,自己回去没法向戴老板交待,而戴老板没法向委座交待,事情就严重了,自己掉脑袋都是有的!
从内心来说,这位唐副委员长,是个绝对不好惹的重量级人物,从局长戴笠以下都如此认为的,已经成为了军统局内部的共识,但职责在身,又肩负着使命,葛金林想缩着不出头也不成!
于是,葛金林硬着头皮,抢到提问的机会,举手说道:“唐副委员长,我是国民日报的记者,据我所知,独立师部队经过长达一年多艰苦卓绝的战斗,不仅仅收复了东北全